“要不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把陆氏制药给的收购价单拿出来瞧瞧?
听说他们最近在收带蜂王浆的蜂巢,连蜂蛹都论克称?”
老周的算盘差点掉在地上,视线在解剖刀上打转,
像只被蛰怕的蜜蜂:“你这人咋老跟陆氏过不去...
行行行,
照旧三毛钱一斤,多给你两斤盐巴,够腌半缸酸黄瓜了吧?”
麦穗看着养父背过身去数盐巴,
佝偻的背影像张被揉皱的糖纸。
她忽然想起昨夜在蜂巢里发现的戒指,
金属环内侧的 “047” 工号与领养证严丝合缝,
像把生锈的钥匙。
会不会生母曾在陆氏制药的 47 号蜂巢工作?
会不会她的死与那些印着精美标签的药瓶有关?
“妹子,
你这蜂蜜里有蜂翅膀!”
隔壁摊位的胖婶突然指着玻璃罐惊呼,
围观的人立刻退开半步,像躲避带刺的蜂子。
麦穗心里 “咯噔” 一声,却见养父已经笑嘻嘻地凑过去,
解剖刀精准地挑出那片透明的翅膀,
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大姐好眼力,
这可是正宗野蜂翅膀 —— 我闺女昨天对着蜂箱唱了整晚《野蜂飞舞》,
这翅膀就是被她的高音震下来的,喝了能治嗓子疼,
比陆氏的止咳糖浆管用多了!”
他忽然转向麦穗,
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来,给大伙唱两句《采蜜歌》,
就你养母教的那首,让大伙尝尝咱蜂蜜的甜味是不是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的。”
麦穗的脸腾地红了,
蓝布衫的袖口蹭过下巴,蜜蜂刺绣的线头勾住她的睫毛。
但她还是清了清嗓子,把搪瓷缸举到唇边,
轻声哼起养母编的调子:“蜂儿飞,花儿笑,
蜜罐藏在蜂巢角;日头落,月亮照,蜂箱梦里闹糟糟...”
阳光穿过她发间未摘的玉米皮绳,在玻璃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像撒了把碎钻,晃得胖婶眯起了眼。
“别说,这调子比蜂蜜还甜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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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婶的脸色缓和下来,拍了拍肚皮,
“给我来两斤,给我家虎娃治治夜咳,
要是不管用,我可找你赔蜂翅膀!”
摊位前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麦穗忙着舀蜂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