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带微笑,藏起心中的杀意,恭敬地等着郑方杰发话。半晌,后者的目光从玉器转向他,笑道:“徐大人有心了。”
“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赵大人常提起你。他信任你,我便也信任你。你本是革员,再度起用很不容易。明日朝会,切记叩谢皇恩浩荡。”
“谢大人提携。”徐莲生的视线,落在郑方杰面部的沟壑。仇人已年近花甲,苍老多了,若得以善终,自己绝对会死不瞑目。
“为官之道,不就是互相依仗提携嘛。你年轻,前程似锦,将来我告老还乡,没准还要靠你反过来照顾我呢。”
“那真是下官的福气。”
“徐大人家里还有什么人?”郑方杰示意他用茶,随意地聊道。
“父母已经过世,原本还有个姐姐,”徐莲生深吸一口气,垂眸掩住眼中的恨,双拳紧握,指甲几乎抠进肉里,“还未嫁人,就早逝了。”
“可惜可叹,徐大人仪容非凡,令姐必然也是国色天香。”郑方杰随口感慨了一句,又问:“前几天接到赵大人书信,向我举荐一个叫宋泽的革员。你当初在户部任职,又在陕西为官多年,与此人交情如何?”
“交情很浅,不过也听说了,他曾胡言乱语弹劾大人。”
郑方杰蹙眉点头:“没错,虽然没什么损失,但搞得我很没面子。后来听老赵说,他差点死在牢里,腿也瘸了,我这气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