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让几名军部人员顿时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按规定,这类调查通常需要独立进行,避免嫌疑人或相关人之间串通或施加影响。
让被调查对象的直接关联人、尤其是江淮清这样权势滔天的上将全程参与,无疑会给调查带来极大的压力和不确定性。
领头军官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利弊和上级指令的优先级。
他看了一眼江淮清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又想起文件上那些模糊却又强硬的指示,最终,还是艰难地点了头:
“……可以。我们同意您全程在场。”
这几乎是破例的妥协,也侧面印证了江淮清此刻不容撼动的态度和文件背后可能存在的复杂博弈。
江淮清不再多看那些军部人员一眼,猛地转身,军靴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而决绝的声响,径直朝着病房走去。
那几名军部官员不敢怠慢,立刻紧随其后,保持着一种微妙而紧张的距离。
他推开病房门,动作下意识地放轻。
目光第一时间就投向病床上那个蜷缩起来的身影。
云上槿依旧深陷在昏睡之中,整个人陷在白色的被褥里,显得愈发瘦小脆弱。
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惨白,嘴唇干裂,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微微蹙着,仿佛正承受着无形的痛苦。
她睡得极沉,对外界的动静毫无反应。
江淮清看着她这副模样,眼神不自觉地软化了一瞬,但那抹柔和很快被更深沉的冷厉所覆盖。
他没有回头,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清晰地传入身后每一个人的耳中:
“之前的审讯……用刑过度了。”
他顿了顿,刻意强调了某个事实,“军部有令,在她交出所有东西之前,她不能死。所以,你们最好注意分寸。”
这番话让身后的军部人员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惊讶和深深的疑惑。
谁不知道当初用刑最狠、最急的就是这位江上将本人?
现在怎么突然……但没人敢把这话问出口,面对江淮清冰冷强大的气场,他们只能将所有的疑问压在心底,低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