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槿猛地抬起头,脸上所有的脆弱、委屈、痛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桀骜的、破罐破摔的冰冷平静。
她甚至微微扬起了下巴,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自嘲:
“对。” 她干脆利落地承认,“是我,就是我。”
她目光扫过那片废墟,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把我抓起来吧。”
她甚至扯出一个极淡的、毫无笑意的笑容,“您也好交差。”
最后,她深深地看了江淮清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失望,有决绝,还有一丝……彻底的疲惫。
云上槿缓缓地、却又无比坚定地闭上了眼睛,将外界的一切,包括他,彻底隔绝在外。
“我不想……”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最终的、不容转圜的拒绝,“再跟您说话了。”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
只有远处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隐约的喧嚣传来。
云上槿闭着眼,一动不动地坐在轮椅上,像一尊彻底封闭了自我的雕像,拒绝再给予任何反应,任何信息。
她承认了,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承认。
她将自己变成了一座孤岛,切断了所有沟通的桥梁。
江淮清彻底僵在了原地。
他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看着她那骤然变得冰冷决绝的神情,听着她那句“您在骗我”和随后石破天惊的“承认”,大脑一片混乱。
她的承认来得太突然,太彻底,反而显得极不真实,像是情绪崩溃下的气话,又像是一种更深的、他无法理解的绝望反抗。
他之前迫切想要的“答案”以这种形式摆在面前,却让他更加无所适从,甚至……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闷痛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