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清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暗示着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
云上槿的身子仿佛因他加重的语气而害怕得颤了颤。
她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声音更加卑微,带着乞求:
“求您……免礼,上将。”
她似乎在哀求一点基本的“仁慈”,让自己能从这难受的姿势和可怕的压迫感中暂时解脱。
江淮清看着她这副模样,胸腔中的怒火和怀疑交织翻滚。
他极其不耐地、几乎是呵斥般地吐出两个字:
“起来。”
得到允许,云上槿这才仿佛用尽力气般,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子。
或许是因为维持姿势太久,或许是因为恐惧,她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
随着她直起身的动作,那件本就宽松的睡衣领口微微散落,露出一小段纤细得惊人的、苍白的锁骨和隐约可见的、陈旧伤痕的边缘。
这个无意的、却恰到好处的细节,让她看起来更加脆弱不堪,仿佛随时会碎掉。
江淮清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扫过那抹刺眼的苍白和伤痕,他的眉头狠狠一皱,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几不可察地滞了一瞬。
那些代表着她过往苦难的痕迹,像冰冷的针,再次刺了他一下。
然而,就在他这瞬间的晃神之际。
云上槿抬起眼望向他。
那双浅蓝色的眼眸里还氤氲着方才逼出来的生理性水汽,显得楚楚可怜。
但她开口的语气,却悄然褪去了全部的颤抖和畏惧,变得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倦怠。
“您……”
她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的嘈杂。
“在我身上……看什么呢,上将?”
捂住胸口,拉起领子。
那双手纤细苍白,甚至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此刻正微微颤抖着,透露着主人极力压抑的不安。
却被一副狰狞的手铐禁锢着,手腕通红一片。
片刻后又放开手。
领口再次散开,苍白和旧伤又暴露出来。
“或者说,您想在我身上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