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淮清没有说话。
更没有其他人敢说话。
但那种极致的、冰冷的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恐惧。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前迈了一步。
仅仅一步。
云上槿那父亲就感觉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脸色瞬间由尴尬转为惨白,冷汗如瀑般涌出,双腿剧烈颤抖,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竟直接瘫软在了地上,惊恐万状地看着眼前如同煞神降临般的Alpha,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就在那令人窒息的对峙达到顶峰,瘫软在地的父亲几乎要被江淮清那恐怖的信息素威压碾碎时,一个轻而平静的声音,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轻轻响起。
云上槿微微蹙着眉,似乎被那过于浓烈的顶级Alpha压迫性信息素刺激得有些不适,轻轻咳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隐忍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地打破了死寂:
“咳……您的味道,有些重了。上将。”
这句话没有任何指责的意味,甚至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提醒,却像一道精准的指令,瞬间让江淮清周身那骇人的气息几不可察地滞了一瞬。
云上槿边说,边艰难地用手支撑着沙发,慢慢地坐正了身子,仿佛刚才那个被打歪靠着的脆弱形象只是错觉。
云上槿抬起眼,目光掠过地上惊恐万状的父亲,最终落回江淮清身上,语气平静得近乎诡异,带着一种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的、试图主持局面的生涩:
“父亲。”
云上槿轻声唤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排。
“上将远道而来,您去吩咐准备些茶点餐食吧。”
随后微微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来招待上将就好。”
这番话,从一个刚刚才被打、浑身是伤、坐在轮椅上的Omega口中说出,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破釜沉舟般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