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管事房,老王头看着云阳瘦小身形叹气:“孩子,怎么分到丙字柒号了?那屋里住的可是…”欲言又止,“唉,自己小心,少说话多干活,熬着吧。”
“谢谢老伯。”云阳点头。
穿过杂乱屋舍,指认水井、茅厕和油腻破棚搭就的饭堂后,老王头指向一排最破旧石屋的尽头:“那就是丙字柒号。我住甲字叁号,有事…唉,自求多福。”佝偻着背离去。
云阳站在破旧木门前,深吸气推门。
浑浊空气混合脚臭、汗酸和霉味扑面而来。小屋昏暗,仅一扇小窗。四张通铺挤占空间,三张已占,上是脏污草席。三个十几二十岁、身材粗壮面露凶相的青年杂役停下说笑,六道不善目光齐射而来,如狼盯羔羊。
一个脸上带刀疤、似是头领的青年斜躺铺位,用脚踢了踢墙角空铺——那仅有几块破木板,无席无褥。
“新来的?”刀疤脸声沙哑带戏谑,“老子刘莽。那以后是你窝。懂规矩吗?”
云阳心沉下,明白了老王头未尽之言。
他握拳,又缓缓松开。
低头,声细却清晰:“懂。”
刘莽嗤笑,对另两人扬下巴:“猴三,瘸腿,教教新来的‘规矩’。”
一个尖嘴猴腮、一个腿脚不便的壮汉狞笑着起身,逼向云阳。
“小子,”猴三戳云阳肩膀,“睡这屋,得交‘铺位费’。有钱拿钱,没钱…以后活儿帮我们干一半!”
瘸腿壮汉直接拽云阳破包裹:“藏什么好吃的?孝敬莽哥!”
云阳死死护住包裹——里面仅剩半块干粮和爷爷留的几块奇特矿石。这是他全部家当。
“我没钱…只有点吃的…”他试图解释。
“撒手!”瘸腿壮汉猛力一扯!
刺啦——破包裹撕裂,半块硬饼干和几块灰扑扑矿石滚落在地。
刘莽瞥一眼,嫌恶:“什么破烂玩意儿?晦气!”一脚踩碎干粮,碾过矿石。
云阳眼睁睁看着仅存口粮被毁,爷爷留的石头被践踏,血猛地涌上头顶!那是爷爷留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