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暖流……这生机……这……
哑姑指尖略收、轻摁——一个安抚却有力的动作,如烙印!
随即收手如烟退。目光掠过苔藓团、司契遍体鳞伤,终停在暮墟被惨绿映成幽冥鬼面的脸上一瞬。浊雨中,她沿原路隐退,无声无息,仿若净水倒影凭空散去。
唯余那团苔藓温香,唯余司契手背上铜钱大小之处——皮肤微凉,皮下深处暖流游弋,盘踞不去!几点微弱但绝对纯净的红晕,竟在蚀炁暗沉处隐隐泛起!
蚀炁如遭天敌!在司契血脉深处疯狂暴走!他剧烈咳呛,污血喷溅腐蚀石面!剧痛如万刃加身!可意识混沌翻涌间,那一丝暖意竟如冰缝裂生细草,破土扎根,灼烫着亿万载枯寒!
就在此刻!
暮墟眼中惨绿烛影轰然狂跳!浑浊眼球凸出!“呃啊——!”一声闷吼撞出喉咙,饱含极致痛楚与意志崩塌!
噗嗤!
那点惨绿幽焰——竟是被无形秽瘴巨掌迎面拍灭!
烛圈碎散!
浓重十倍不止、携地脉腥腐的绝脉煞气如冰河倒灌!狠狠碾上司契!
“哇——!”大口污血喷出!周身符链银光炸裂!内蚀炁凶悍对冲!他如破袋般佝偻前扑!
昏沉前最后一瞥——
石盘上灰白残烛顶芯深处,一点微不可察的金种光点,正穿透厚厚冷蜡层,透出幽邃而微弱韧性的暗芒!
浊雨无情。暮墟枯朽身躯无声滑倒于冰冷石壁。浊气漩涡,吞噬了最后一点残温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