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仙渊底,浊雨如注。惨绿烛光劈开重瘴,圈住丈许死寂之地。圈外,渊底凝滞的秽气沉如亿万载冻土;圈内,符链银光灼烧蚀炁,在司契残躯内鏖战,噬骨剧痛如沸汤灌顶。
暮墟老人跪在泥泞石盘前,枯掌压着烛焰,惨绿幽芒映着他脸上绷紧如乌亮棺木的皮肉。浑浊灰眼深处两点幽火直刺司契,字句如磨骨沉沙:
“别…拖…累…老…夫。”
浊气如同一群饥饿的野兽,疯狂地舔舐着光圈的边界,试图突破这道最后的防线。烛火在这股强大的压力下,猛地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就在烛火摇曳欲灭之际,司契猛地咳出一口黑血,强撑着意识,符链光芒陡然一盛。暮墟老人见状,低喝一声,双手猛地发力,将一股灵力注入烛火之中。烛火瞬间稳定下来,光芒大盛,光圈也随之扩张几分,暂时抵挡住了浊气的侵蚀。
然而,这只是短暂的喘息。那渊底秽气仿佛被激怒的凶兽,更加疯狂地冲击着光圈。司契感觉体内符链的力量在逐渐耗尽,蚀炁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侵蚀着他的经脉。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暮墟老人也变得虚幻起来。
突然,一道清亮的剑鸣声划破了这压抑的死寂。一道剑光如流星般从上方坠落,直直插入光圈之中。紧接着,一个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司契身旁,手中长剑挥舞,剑气纵横,将靠近的浊气纷纷斩碎。竟是一位神秘剑修,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锁仙渊底……
暮墟的身体也随着烛火的晃动而微微下沉,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如同破风箱一般的嘶声,那是他在竭力抵御浊气的侵蚀。
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随着浊气的不断侵蚀,烛圈的光芒逐渐暗淡下来,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地掐灭。
秽气嗅到了这一丝破绽,如同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迅速地从这微小的缝隙中侵入。它们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汹涌地冲向暮墟。
符链在这股秽气的冲击下,发出了“滋滋”的灼痛声,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暮墟的身体也因为这股剧痛而颤抖起来,他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司契咬碎口中血沫,荒石般的眼底死沉未破。他听得懂“拖累”背后燃烧的是什么——是暮墟仅剩的、滴答流逝的寿血!
“别…”字尚在阴冷渊底回旋。
司契指尖猛嵌岩缝——绝脉煞的地脉死气针扎般透入!秽气欲反噬容器!
烛火在风中颤抖着,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它的光芒变得越来越微弱,摇曳的幅度也越来越大,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
“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