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悬浮农具的谜题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自己或许不是在破解秘密,而是参与一场早已设定好的仪式。这座小镇、这四口井、这星图、这烟杆……一切都在等一个人回来。而那个人,也许就是他自己。

接下来的路,两人再没说话。镇子轮廓出现在视野中,青瓦白墙夹在山峦之间,炊烟袅袅升起。清晨的集市还没热闹起来,几只狗在巷口打盹,鸡鸣声零星传来。祠堂的飞檐在晨光中格外清晰,朱漆斑驳,雕梁画栋透着岁月的沉重。后面那片荒草地杂草丛生,野花零落,正是土井所在。

快到村口时,陈砚忽然觉得口袋里的残卷又热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背面纹路正缓慢收缩,像是完成了某种校准。

他抬头,看见祠堂门前的老槐树下站着几个族老,正在扫地、晾晒族谱。其中一个抬头望来,目光落在他身上,久久未移。

那是三叔公,族里最年长的执事者,一双眼睛锐利如鹰。

“得绕后进去。”他对赵铁柱说。

“我知道一条路。”赵铁柱转身走向田埂,“以前修排水渠时挖过临时通道,通祠堂地窖。”

他们穿过一片稻田,踩着田埂边缘前进。泥地湿润,脚印很快被露水填满。抵达祠堂后墙时,赵铁柱拨开一丛野草,露出一个被木板盖住的洞口。木板边缘已有锈迹,显然多年没动,但上面的新刮痕说明最近有人进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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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先来了。”陈砚低声说。

赵铁柱抽出腰间的扳手,掂了掂重量:“不管是谁,现在都得让位。”

陈砚率先往下走。阶梯潮湿,布满青苔,每一步都要小心。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

手中的残卷剧烈发烫,烟杆也在震动。两股热量交汇,手臂一阵发麻,仿佛电流穿过全身。他咬牙坚持,继续前行。

地道尽头是一扇石门,高约两米,宽一米五,表面刻着熟悉的符号——弯曲的犁形,下方三点,如同雨滴落田。那是陈家初代祖先的印记,传说中“耕魂始祖”亲手所刻,象征“犁破混沌,雨润苍生”。也是昨夜菌丛中那块石片上的图案。

石门缝隙里,透出一丝微弱的蓝光。

陈砚屏息靠近,伸手触碰门框。刹那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一片无边的黑土平原,一人独行于风雨之中,手中握着一把青铜犁;天空炸裂,雷火降世,大地裂开沟壑;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缓缓升起,四口井眼喷涌出不同颜色的能量流……

“你看到了?”赵铁柱低声问。

“不止看到。”陈砚喃喃,“我好像……经历过。”

赵铁柱没接话,只是盯着那道蓝光,神情罕见地凝重。“这门没锁。”他说,“但推不开的人,永远推不开。”

陈砚深吸一口气,将烟杆插入石门中央的凹槽。两者严丝合缝,仿佛天生一体。他再次咬破指尖,让血顺着手腕流下,滴落在凹槽周围。

嗡——

一声低鸣响起,蓝光骤然明亮。石门缓缓开启,尘土簌簌落下,露出其后幽深的空间。

里面没有尸体,没有宝藏,只有一座圆形石台,台上立着四根短柱,分别镶嵌着风铃、陶罐、铁锥与一方黑土砖。而在石台中央,静静躺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犁头。

那是“四象农具”的核心——犁心。

陈砚走上前,心跳加快。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因为就在他伸手想要拿起它的那一刻,玻璃管中的菌丝猛地抽搐了一下,周映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

“别碰!它还没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