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档库的铁皮门推开时,一股混杂着霉味与旧纸的寒气扑面而来,比档案室的空调风更冷,直往骨头缝里钻。
林奶奶特意给了我钥匙,临走前还拍了拍我的肩:“阿安,里面的档案有些沾了煞气,要是不舒服就出来,别硬撑 —— 九锁当年也不让你碰这些,是怕你受不住。”
我攥着钥匙的手紧了紧,‘平安’跟在我脚边,尾巴绷得笔直,鼻子不停嗅着空气,走到第三排档案架前时,突然停下脚步,对着最上层的一个铁盒低吼。
沈青梧举着应急灯照过去,铁盒上贴着张泛黄的标签,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只能看清 “张氏主脉?张守业 民国四十年” 几个字。
“就是这个!” 赵莽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铁盒,突然 “嘶” 了一声,迅速缩回来,“这盒子怎么这么冰?跟冻过似的!” 我让他退到一边,自己踩着梯子上去,指尖触到铁盒时,内兜的玉佩和长命锁同时发热,像是在提醒我 “小心”。
铁盒没锁,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了出来 —— 不是新鲜的血味,是陈年血渍的腥气,混在旧纸味里,格外刺鼻。
里面只有三样东西:一本线装日记、一张折叠的地图、还有半块染血的中山装衣角。
我先拿起日记,封面已经被血渍浸透,第一页的字迹却很工整,是张守业的名字。
翻到中间一页时,我的指尖顿住了 —— 那页写着:“庚戌年冬,吾儿承安降生,天生带煞,与煞源封印共鸣。玄阴会余孽闻风而来,欲抓承安破封,吾与内子决意死守。九锁弟,若吾夫妇不测,烦请将承安送至安全处,勿告其身世,待他成年,再以长命锁为引,告知真相 —— 切记,垃圾堆虽脏,却因承安煞气重,邪祟不敢近。”
“承安……” 我念着这个名字,眼眶突然发热,原来我不是没有名字的 “狗蛋”,我叫张承安,是张守业的儿子。
日记后面的几页字迹越来越潦草,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用鲜血写的,笔画都在抖:“玄阴会已至,吾夫妇引煞气与他们同归于尽,封印暂时稳固,承安…… 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