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哀求。
孙德海没有理会,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那支录音笔,连同自己的手机,一起扔进了办公桌最深处的抽屉里,上了锁。
他走到窗前,看着陆远和钱学明上车,消失在夜色中。
“陆远……”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挥泪斩马谡……好一出挥泪斩马谡……”
他笑了,笑声低沉而诡异。
“你以为你赢了吗?年轻人……你砍掉了我的累赘,也让我看清了你的底牌。这盘棋,才刚刚开始。东林区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
车上,钱学明终于从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汇报演出”中回过神来。他看着身边神色平静的陆远,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陆……陆区长,咱们……就这么赢了?”他结结巴巴地问,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陆远摇了摇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淡淡地说:“赢?钱主任,我们不是在跟孙书记赌输赢。我们只是在清除工作中的障碍而已。”
只是清除障碍?
钱学明苦笑。您管这叫清除障碍?您这分明是直接把人家书记的祖坟给刨了,还逼着人家自己动手填土啊!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问:“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王建国那边……”
陆远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孙书记不是已经给了我们尚方宝剑了吗?”
他转过头,看着钱学明,眼神锐利。
“传我的命令,通知区公安分局、区城管执法大队、区税务局、区工商局,明天一早八点整,在拆迁指挥部集合,召开联合执法工作会议。”
钱学明一愣,随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明白了。
陆远这是要赶尽杀绝,不给王建国任何喘息的机会。
孙书记的“挥泪斩马谡”,只是拉开了大戏的序幕。
而陆远这位导演,即将上演的,才是一场真正的、雷霆万钧的……抄家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