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八步赶蝉的轻身功法,在这狭小的囚笼里无法尽情施展,他便只在方寸之间练习极致的腾挪闪转,脚步轻起轻落,追求步伐的精准、角度的刁钻与诡异的变向,虽进展不及铁布衫,但也受益良多。
日子就在这日复一日近乎自虐的苦修中飞速流逝。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锐利沉静,气息也越来越绵长沉稳。
直到某一天,端木烬凝神聚气,再次以肩背猛然发力,一记贴山靠狠狠撞向那面石壁时,发出的不再是血肉撞击的闷响,而是一种近乎金铁交鸣般的低沉铿锵之声!撞击处的皮肤表面,竟瞬间泛起一层极淡的古铜色光泽,虽一闪即逝,但那绝非错觉!
铁布衫,大成!
寻常刀剑难伤,棍棒加身亦可抵御大半!
他缓缓收势,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皮肤下那惊人的防御力,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三个月非人的自我折磨,无数次与疼痛和极限的抗争,终究没有白费。
就在这时,咔嚓!
门外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紧接着,那扇厚重冰冷、隔绝了他与外界整整三个月光阴的铁门,从外面猛地拉开了!
久违的的天光汹涌而入,有些刺眼,让早已习惯了黑暗的端木烬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一名腰挎朴刀的卫兵站在门口,被扑面而来的浓重酸臭气味熏得猛地后退了半步,连忙捂住鼻子,瓮声瓮气地催促道:“端木烬,卫队长要见你。快点,跟我来!”
门开了,但端木烬心中却出乎意料地平静。他缓缓站起身,动作间带着一种沉凝的气度。随着他的起身,一股更为强烈的、混合着汗臭、血污和霉变的酸腐气味弥漫开来。他的头发早已板结粘连,胡子拉碴几乎覆盖了下半张脸,身上那套破烂不堪的衣服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糊着一层黑红相间、板结发硬的污垢,看上去简直比荒野中最落魄的流浪汉还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