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彩斑斓之白。

树洞里的烛火“嗤”地舔了舔烛油,暖黄的光漫过石壁上的松针纹路,连空气里都飘着干木柴混着松脂的淡香。面包人蹲在石台前,指尖捏着片刚落的松针,晃了晃,语气像拉着朋友分享秘密:“嗨,亲爱的朋友,你就没好奇过吗?那把跟萨尔纳加琴,除了伴战咏唱,还能发挥出什么不一样的力量——毕竟它可是陪着主角走过森林初见的老伙计啊。”

他顿了顿,往树洞外瞥了眼,眼底映着远处飘来的微光:“森林的作战会议早散了,现在外头热闹着呢。毛团子们正整装旗鼓,晃着圆滚滚的身子往古树上飘,毛茸茸的身体蹭着树皮,把藏在树洞里的故事光团一个个裹出来,搬得比谁都认真;至于你——咱们的护卫主角,不也正检查着装备,等着和团子们汇合,护着这些光团往核心防御圈送嘛。”

烛火轻轻跳了跳,把他的影子投在洞壁上,软乎乎的。他抬手拂了拂烛芯,声音压得带点故事续篇的期待:“只是啊,这趟护卫路可不会太平——波斯人的眼线说不定还在林间藏着,说不定还会遇上没撤干净的散兵。这一路会发生什么?琴会不会在关键时刻亮出新本事?咱们接着往下看……”

森林外围的古木撑开浓荫,枝干缠着深绿苔藓,阳光透过叶隙洒下碎金,落在毛团子们圆滚滚的背上。它们一个个漂浮着,小小的耳朵支棱着,头顶顶着明晃晃的光球——那光球里裹着森林的记忆,淡绿的光屑从球边往下掉,沾在团子们的绒毛上,像撒了把碎星。“嘿咻嘿咻”的轻哼声连成串,随着它们飘移的节奏,轻轻撞在树干上,又弹进风里。

苔灯扑棱着覆着灰绒的小翅膀,尾羽尖沾着点光球的暖光,绕着我的手腕转了两圈,声音里带着点急:“别在这傻站着呀!大伙都忙着递光球,你这把萨尔纳加琴可不是摆设,总得弄点动静提提劲!”

“合计着就是想让你弹个号子调,”灰烬的声音在脑内慢悠悠响起,带着点回忆的调子,“就像当年奥尔瓦弹给精灵们听的那样,能把劲往一处聚。”

我指尖碰了碰琴弦,冰蓝火焰轻轻颤:“可我该开口唱什么?”

“我教你个现成的——《伏尔加河纤夫曲》。”灰烬的语气透着笃定,“放心唱吧,这调子古老得就像森林的年轮。谁知道呢,说不定第一个教精灵们齐声哼唱的,正是一位顺着林间大河漂泊而来的斯拉夫歌者。关于这种事嘛,你就别管是第几个轮回的事了。”

(作者ps:请打开网易云搜索音乐《伏尔加河纤夫曲》。纯属作者的私心,找斯拉夫曲目时只能找到这个了,不过它正好合适;至于播放风格,麻烦你在脑里自动替换成毛团子们稚嫩的声音,软乎乎又带着点倔强的调子,会更有画面感~)

“这是啥?”我刚问完,指尖已下意识拨动琴弦。

“Эй, ухнем——”

琴音清亮地撞开林间的风,带着斯拉夫曲调特有的沉厚,我跟着开口唱,调子虽生涩,却裹着毛团子们“嘿咻”的节奏。

“哎嘿哟哦——”

“唱得还挺有那股斯拉夫味儿,没跑调。”灰烬在脑里叨叨,语气里藏着点意外。

“Эй, ухнем——”

我再唱时,苔灯已落在琴头,尾羽跟着调子轻晃,小声哼了起来;毛团子们的“嘿咻嘿咻”突然变了调,跟着我唱成了“哎嘿哟哦”,软乎乎的声音混着琴音,竟把沉厚的号子唱出了点甜。

“Ещё ра3ик, ещё да ра3——”

“拉完一把又一把——”

光球在团子们之间传递得更顺了,一个顶给另一个,暖光在它们之间牵起细线,像慕夏画里缠绕的藤蔓。团子们尖尖的小耳朵随着号子声轻轻晃,头顶的光球越递越快,一道淡绿的光带从外围往森林核心延伸,连叶隙里的碎金,都似跟着这光带流动。

“Эй, ухнем——”

“哎嘿哟哦——”

琴音越响,号子声也越亮,冰蓝火焰顺着琴弦往上爬,与光球的暖光缠在一起,映得周围的树干都泛着浅青。团子们的声音虽稚嫩,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可爱里裹着点深切的悲壮——像明知前路有险,却仍攥着劲往前闯。

“Ра3овьём мы 6ерё3у——”

“穿过茂密的白桦林——”

银色的风从林间穿过,树叶“沙沙”作响,顺着风望去,能看见一条又一条团子的队伍:有的沿着树干飘,有的贴着草地飞,头顶的光球连成串,像落在林间的银河,每一颗都亮得安稳。

“Ра3овьём мы кудряву——”

“踏着世界的不平路——”

远方突然传来闷响,黑压压的飞毯影子掠过低空,战象的嘶吼裹着风飘来,震得树叶都抖了抖。我下意识把号子改了改,调子沉了几分。

“Aй-да, да ай-д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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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嗒嗒哎嗒——”

团子们立刻跟着合,声音虽软,却没半点怯意;苔灯的翅膀扑棱得更急,尾羽的光亮了几分,像在给大伙打气。

“Ра3овьём мы кудряву——”

“踏着世界的不平路——”

树影里闪过精灵的银甲,他们的剑簇藏在枝叶后,剑尖映着光,默默护着团子们的队伍;又一声轰鸣传来,这次更近了——战象的蹄声从正面战场方向撞来,地面都跟着轻轻颤。

“Эй, ухнем——”

“哎嘿哟哦——”

“Ещё ра3ик, ещё да ра3——”

“拉完一把又一把——”

团子们传递光球的速度更快了,小身子挤着往前飘,“哎嘿哟哦”的号子声里,多了几分急切。

“Мы по 6ережку идём——”

“我们沿着河岸走——”

林间的小河轻轻流,水声混着琴音,刚柔相济;

“Песню солнышку поём——”

“迎着太阳把歌唱——”

突然,一道暗紫色的魔法光刃从半空劈下,“轰”的一声炸在不远处的树干上,焦黑的木屑飞溅。琴音戛然而止,冰蓝火焰晃了晃,差点熄灭——波斯人的散兵,还是追来了。

正面战场的风早被血腥味染透,精灵们的银箭先破风——箭尖裹着淡绿光,密密麻麻射向飞毯,却被魔法师挥出的暗金光刃拦在半空,“叮”的脆响像碎冰砸在铁甲上,断箭坠在焦土上,溅起细灰。藤蔓从地底疯长,粗韧的绿茎死死缠住战象前腿,刚勒出浅痕,就被战象猛地甩蹄挣断,绿汁溅在地上;战象扬起长鼻,“呼”地喷出粗气,竟直接卷住飞来的精灵长剑,“咔嚓”咬断剑齿,再一甩鼻,将躲闪不及的精灵扫飞出去,银甲撞在古树上,震得松针“哗啦啦”往下落。

飞毯在半空盘旋成墨云,波斯魔法师的咒声裹着故事的暴戾,一发发光刃从卷轴里钻出来——有的缠着闪电,“滋滋”劈向草地,焦黑的痕迹瞬间蔓延;有的裹着暴风,卷向毛团子的光球队伍,几个团子连带着光球被风扯得晃荡,小耳朵死死扒着光球,才没被卷走。暗金色的故事能量像毒雾漫开,精灵的光盾“咔嗒”裂开细纹,连空气都变得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