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着二十年前的蜂蜡气息,从磁带深处缓缓渗出,
小主,
像从旧蜂巢里挖出的陈蜜,带着岁月的甜。
傍晚离开时,
老周塞给麦穗盒式磁带,封面上画着只振翅的山雀,爪子抓着串 “047” 的数字,
油墨还没干:“赶紧走,陆氏的车停在巷口第三棵梧桐树下,
他们的保安队长,当年偷过我大学时组乐队的贝斯,
现在看见乐器就跟看见仇人似的。”
归途的中巴车在山路上颠簸,麦穗摸着磁带光滑的外壳,
忽然听见养父低笑:“老周这小子,跟他娘一样爱多管闲事,
当年你养母参加比赛,就是他偷偷把评委的打分表换成了蜂箱图纸,
气得评委直拍桌子。”
车窗外,夕阳把蜂箱染成熔金,
三只工蜂正趴在车窗上,翅膀振动的频率与磁带里的蜂鸣完全一致,
像在给汽车当导航。她忽然想起养母说过的话:“当蜜蜂开始跟着火车飞,
就是巢里的秘密要启程的时候。”
此刻,掌心的磁带与微型胶卷共同发热,像两颗埋在蜂巢里的种子,
等待在废墟上开出带刺的玫瑰 —— 那是用蜂鸣当子弹,用蜂巢当盾牌的反击。
中巴车转过山弯时,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陆氏的 LOGO 在夕阳里闪烁,像只追着蜂群的秃鹫。
养父忽然把她的头按进怀里,
解剖刀不知何时握在手中,刀刃映着逐渐消失的晚霞,
像片熔化的金箔:“别怕,咱们的蜂巢,
从来都藏在最危险的地方 —— 就像你养母当年藏在蜂蜡里的秘密,
至今没人能找到,连陆氏的破扫描仪,都扫不出咱蜂箱里的月光。”
磁带在帆布包里轻轻作响,像蜜蜂在哼唱一首未完成的战歌。
麦穗闭上眼,感受着养父怀里的温度,
听着蜂箱里传来的细碎振翅声 —— 那是山雀初啼前的寂静,
也是玫瑰绽放前的沉默,而他们,
正揣着整个蜂巢的秘密,在暮色里驶向未知的黎明,
让每个颠簸的车轮印,都成为乐谱上的音符,
等着被蜂鸣谱成最滚烫的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