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负责墨家日常运行的几个贤者。
钜心阁楼顶,周衍看着面前几个大权在握的贤者,冷声出口:
“此事为什么没有及时汇报,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有我想知道墨家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这事放任不管?
墨家难道连‘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的宗旨不要了吗?
天下为公的核心宗旨也可以放弃吗? ”
其中一个墨家贤者起身回话:
“钜子赎罪,此事是我做事不力。
三个月前,钜子闭关推衍阵法时,在成都驻守的墨者不足一百人。
其余墨者都在各地接引各地流民。
在成都驻守的墨者,因为远离事发地也没有察觉此事。”
此人名叫郑砚农,墨家能够成立,此人出力不小,此人还参与过《新墨书》的编撰。
周衍声音平淡,让人听不出情绪:“还接引什么流民,家门口的流民都多的放不下了。”
不待这些人有所反应,看向负责情报的高景明,问道:“你们呢?墨家不了解情况,你们主抓情报也不知道吗?”
高景明低头,“请主公恕罪,属下办事不力。
成都向来安稳,属下就放松了对成都的监察。
此事也没有影响到我们,所以我们没有及时察觉。
这事刚开始发生的时候,属下听到过风声,只以为是有贪心官员想捞外快,所以没放在心上。”
周衍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点点头:“好了,你们事后给我一份自查报告。想想以后如何不再发生这种事。”
“现在,你告诉我这背后是谁的手笔?方鸿儒在其中担当什么角色?不到三月就到了这种程度,为什么做事这么急切?这件事的范围有多大?”
高景明暗暗松了口气,回答道:“这是那个随钦差而来的太监在背后推动的。
据在布政使司工作的弟兄回应,方鸿儒阻止过那个太监,只是其不敢得罪那个太监,阻拦力度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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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在整个蜀地都有发生,只是在成都是最严重的,其他地方还没到这种程度。
至于为何这么急切,属下还没有打听到。那个太监来蜀地时间不长,兄弟们还没有打入其身边。
属下猜测可能是皇帝催促。也有可能是那个太监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把在别处做事的经验带到蜀地来了。
据属下所知,南方几个省都经历过这种事。”
周衍听罢,沉吟片刻后,对面前几人询问道:“说说吧,发生了这种事,你们有什么应对方法。”
郑砚农率先起身回话:“钜子,现在当务之急是阻止那个太监再行破坏。
之后就是等事情平息后,安抚受害商户。
安抚民众我们有经验,从别处调集一些墨者就行,只要没人破坏,很快就能办好。
阻止太监也好办,只是需要我们走到明面上,事后难免被朝廷注意到。
我们还不知道这太监为何会如此行事。
我只怕此事是冲着我们来的,通过破坏蜀地稳定,来试探我们的力量。”
周衍闻言也有些皱眉,片刻后眉头舒展,“虽然不是最理想的时候,不过迟早有这么一天,我们发展至此也不是为了做阴沟里的老鼠的。
没什么不能见光的,朝廷要来对付我们,就让他们来好了。
正好也让我看看我们发展这么长时间有什么成果。”
随后对面前几人做出指令:“安排人通知那个太监停手,如果不听,就给他一个警告,再不听话,送他去见阎王。
具体怎么做,你们安排。
做好安抚受害商户的准备,各家商户的财物尽量还回去。
全家死绝的那些人的财产,换成银子,用于安置受此事影响产生的孤寡。
我们不沾这些带血的财物。”
说着看向众人:“看好底下人,不要让他们伸手。”
见众人点头,周衍继续吩咐:“事了之后,你们把这次事件的前后都做成报告,拿给我看。
还有一件事,关于蜀地官场,过去我们只有几个用来传递消息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我们得变一变了。
接下来安排人进入官场,接下来一段时间,让我们的人控制整个蜀地官场。
我要让蜀地变成我的蜀地,我不想以后还能有人来蜀地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