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阳光给江州老桥洞的青苔镶了层银边,三十七盏蝴蝶灯顺着老槐树的枝桠一盏接一盏亮起来。
挂着 “念初满月宴” 的红绸横幅在灯光里飘啊飘,就像会动的彩虹。
陈阳小心翼翼抱着裹红绳的小婴儿,手里的修鞋刀不知不觉转了三十七圈,
刀柄碰到石墙上 “护雨” 的刻字,
在后颈的蝴蝶胎记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 —— 这光,和二十年前他爸祈福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阳哥儿!
快尝尝咱青山村酿的槐花蜜酒!”
王大爷拿着旱烟杆敲了敲石墙,弯腰时袖口那块齿轮状的伤疤差点蹭到孩子。
说起来真神奇,老槐树的树皮自己就长出防滑纹路。
三十七位村民排着队,手里都举着刻着 “护初” 的木牌,
木纹和桥洞石墙的年轮严丝合缝,就像天生就长在那儿似的。
林诗雨坐着轮椅碾过用修鞋箱木板铺的地面,手腕上的红绳手链在孩子身上投下两只蝴蝶影子。
“七叔公的古书里写着,” 她头上的蝴蝶发卡晃得像要碎成星星,
手里的玉坠轻轻点了点修鞋刀挂饰,
“满月宴得接住桥洞三十年的露水和月光,这样地脉才能顺。”
莎拉抱着棵猴面包树树苗挤进来,她手腕上的红绳突然和林诗雨的一块儿发光。
树苗根部慢慢显出非洲草原的地图纹路,
她带着努比亚口音的中文特别温柔:“念初宝贝,这是草原的心跳声哦。”
她手指划过树苗上的修鞋刀刻痕,
“和你后颈的小蝴蝶一样,都是大地妈妈的孩子。”
陈小雨头顶的螺丝刀发卡蓝光一闪,举着平板电脑挤到哥哥身边:“哥!
快看!
地脉监测说,青山村的老槐树、非洲的猴面包树,还有南极的冰核……”
她激动得声音都抖了,“正在桥洞这儿连成一个大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