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指尖刚碰到刀柄,全场的蝴蝶灯突然闪了几下。
陈阳后颈烫得厉害,二十年前的画面全涌上来了:大雨哗哗往桥洞灌,
老爸蹲在泥水里,木屑混着雨水往下掉,
正低头给流浪汉长满冻疮的脚补漏雨的布鞋。
“老张?”
陈阳声音都哆嗦了。
男人摘下口罩,左眉梢那道疤,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 当年为了护着修鞋摊,被小混混砍的。
账本上的字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流浪汉老张,欠修鞋费 2 块,备注:送旧棉袄一件。”
“小陈啊,”
老张摸着刀身,声音哽咽,“二十年前那个冬天……”
他指着心口,“你爸不光补好了我的鞋,更把我冻僵的尊严给缝上了。”
他抖着手展开一张泛黄的欠条,被雨水泡过的字迹里,
老爸随手画的小蝴蝶还栩栩如生,“他说‘穿上新鞋,就能追上春天’。”
就在这时,
大屏幕上突然跳出全球护雨用户的留言,三十七万部手机亮起,在穹顶投出桥洞的影子。
修鞋刀和红绳手链 “嗡” 地共振起来,老爸的全息影像慢慢显形 —— 年轻时的老张接过修鞋刀,
刀柄上刻的 “护生” 俩字,和眼前的刻痕严丝合缝。
“当年我在桥洞缩了三天,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双开胶的破鞋。”
老张盯着修鞋刀笑了,刀刃划过他擦得锃亮的皮鞋,“是你爸在鞋底刻了防滑纹,”
他声音拔高,“才让我敢走进人才市场!
现在,我要让这把刀,变成所有‘破鞋’重生的希望!”
掌声跟打雷似的。陈阳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老张临走塞给他半块槐花蜜 —— 那是他收到的第一份谢礼。
他摸出老爸修鞋刀的断刃,和展柜里的刀一碰,
眼前居然浮现出老张创业时的办公室:墙上挂着桥洞的照片,
桌上摆着刻着 “护雨” 的修鞋刀模型。
拍卖师正要落槌,老张突然转身,把修鞋刀递过来:“这刀不该锁在拍卖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