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雨丝扑在脸上,他忽然想起昨夜父亲发红的眼眶。曾经那个教导他“兵者,止戈也”的父亲,何时被权力迷了心智?如果这些神秘货物真的是用于谋反的火石粉,自己又该如何在忠义与孝道间抉择?
“父亲,您变了。”楚吞岳摘下腰间象征镇北王的玄铁令牌,重重拍在案上。令牌撞碎未干的酒渍,溅起的水珠落在龙纹兵符上,晕开一片血色。“若执意如此,从今往后,您我便是陌路。”
踏出将军府时,夜雨倾盆而下。楚吞岳翻身上马,任由雨水冲刷脸上的泪痕。身后传来父亲的怒吼,混着更夫梆子声,消散在茫茫夜色中。
而他的背影,在雷光中逐渐融入黑暗,唯有腰间佩剑的寒芒,依旧笔直如昔,却也割裂了延续半生的父子羁绊。
楚吞岳将玄铁令牌狠狠砸在马厩立柱上,惊得战马嘶鸣人立。他扯下披风甩向管家,贴身软甲下的汗湿重衣已被夜风冻得冰凉:“备十匹快马,取我的踏云靴!”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掠出大将军府。
三更梆子声惊破雨夜,楚吞岳足尖点过鼓楼飞檐,特制的牛皮靴底嵌着三枚铁刺,在青瓦上刮出火星。
他展开燕子抄水的轻功,衣袂裹挟着雨珠掠过高墙,耳中只余呼啸风声与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六个时辰前,暗卫送来密信,大将军楚怀瑾最近伯仲招兵买马,麾下客卿剧增。
寅时的天狼星刺破云层,楚吞岳在山涧巨石上稍作喘息。喉间腥甜翻涌,他摸出怀中的金疮药胡乱抹在渗血的掌心——连续三个时辰的提气狂奔,经脉已如火烧。
山风卷着雨丝扑在脸上,他望着前方扬起的尘烟,忽然想起昨夜父亲发红的眼眶。曾经那个教导他“兵者,止戈也”的父亲,何时被权力迷了心智?
看来父亲确实是打算要谋逆了,自己又该如何在忠义与孝道间抉择?忽见前方山道扬起尘烟,竟是楚怀瑾的亲卫车队,车轮碾过积水时泛起诡异的白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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