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口灯火还亮着,酒客未散,远处鼓声隐隐,夜色却比酒还沉。他折入一条僻静巷道,脚步不紧不慢,像是随意走着,实际上却避开了所有人声与照明。
越走越深,越走越冷,直到巷尾石阶断裂,露出一片废弃坊坪——荒草掩砖,瓦砾交错,月光都照不进去。
苏长安站在原地,仿佛才找到合适歇脚的地方,整个人却站得随意,身姿略歪,像是刚从酒楼后门偷偷跑出来歇气的浪子。他袖口一收,鼻尖动了动,轻笑着叹道:
“麻的……不对劲。”
他扫了一圈四周,没人。
前面一段行程,他心总憋着一股不舒服,像鞋里硌了一块小石子,走得越久越别扭。
他站定,扇骨轻敲掌心,语气松松垮垮地扬了声:“别藏了,出来吧,我已经发现你了。”
一阵风拂过破瓦残墙,只有几只夜鸦惊起,空无一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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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安没动,语调不疾不徐地补了一句:“你再不出来,我就跟昨天一样……消失了。”
他声音不重,却带着一股让人恼火的懒。
终于,有声音从他右侧五丈外的暗巷中响起,是一串轻笑,不尖不硬,却带着不带情绪的愉悦。
“我知道你根本没发现我。”
那声音带着点娇媚,又并不女气,阴柔之中混着一丝阴狠。
接着,一道人影从暗处步出——身形极瘦,穿着一袭深红玄衣,衣领高竖,衣袖极长,脚步轻得没有声响。其人五官细长,一张脸藏在半张骨雕面具下,露出的半边嘴角却带着病态笑意。
他停在一块塌砖边,神情戏谑地开口:“自我介绍,听雪楼影横九阙,我倒是佩服你,谨慎得像只活了三百年的老刺猬,你的真名叫什么?。”
苏长安不答,表面安宁,实则心里翻江倒海,手搭在扇骨上,指腹轻磨。但神识一直观察四周,没想到还是有人一直跟着他。却一点都没察觉。
那人自顾自地道:“我出来,是有点事要聊。”他声音陡转,语气低了几分,慢条斯理道:“你最好乖一点,因为……”
他笑了,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声音几乎贴着耳根往心窝里钻:
“我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