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抬起,掏出一根叶子包成的细棍,拿起桌上的灯火,如同现代的雪茄一样,啪啪几口点燃。
这是他费了很长时间收集的各种适合做烟叶的灵草,自行混裁干揉,试着仿制出来的烟卷。入口不呛,反倒带着股甜香味,落入肺腑之后微有轻盈真气浮动,让人神清气爽。
“你这……是仙家玩意儿?”瘦倌人瞪大眼睛,闻着香气直想凑近。
屋内烟云腾绕,屋外那道窥探的神识再次掠过,停了一瞬,终究没觉出什么端倪,又远远散开。
“……还有一缕。”苏长安心中一沉,感知中那道最缠人的神识还在周围徘徊,像苍蝇闻到了血味,不死心地盘旋不去。
苏长安再次吐出一口烟雾,瞳底浮起一丝笑意。烟雾被他以真气轻托,徐徐升起,在房中弥漫不散,凝成一道人影,正是他方才坐姿。
他低头,唇贴在倌人耳边,轻声道:
“帮我演场好戏,只需演情浓。”然后如此这般轻轻的给二人说的明明白白。
“听公子的。”女倌声音绵软。
苏长安给二人各一张银票,又朝另一个胖倌人大声道:“你去把扇骨找来。”
倌人笑嘻嘻应下,扭着腰出门。
苏长安却瞬间如鬼魅贴在她身后而出,倌人转身合门那一刹,他人影已不见。
当他们路过井道边上,水声细作。
苏长安一脚没入水中,身影顺势消失。真气包裹下,他身形如魅,如滑鳞入水。再出现时,已是在十条街区之外,另一处巷井中破水而出。
苏长安翻身跃出,落入一处中等人家小院。月色寂寂,院中无人,整座宅子沉入夜息之中。
他理了理湿漉漉的衣襟,黑布蒙眼,发尾带水珠,月光照在他嘴角那抹舒心的笑意上。
“花酒喝得好,腿也跑得快。”他半叹半笑,“夜晚,才是瞎子开的好局。”
说完,他转身面向醉香楼方向,双手合掌,语气轻慢又带些揶揄:
“各位辛苦了,你们在我身上下的追魂香,全被洗得干干净净。”
苏长安拎起湿袍,扯了扯衣角,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