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孩子的笑声,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林婉儿走到窗边,透过窗缝往外看——只见几个戴着玉米叶面具的孩子,正围着老太太的尸体转圈,手里拿着干枯的玉米秆,一边跳一边唱:“玉米熟了,该献祭了;玉米枯了,该换魂了……”
“是村里真正的孩子。”李承道的声音沉了下来,“母株用精气控制了他们,想引诱我们出去。”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递给林婉儿,“这是清心符,你去贴在窗户上,能暂时挡住他们的声音。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新的能量周期规律,不然等到明天,赵阳就……”
他的话没说完,赵阳突然“啊”了一声,捂着小腿倒在地上。林婉儿和李承道立刻冲过去,只见赵阳伤口里的玉米芽,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生长,已经长到了一寸长,嫩黄色的芽尖上,还沾着一丝暗红的血迹。“粉末失效了!”李承道惊呼,立刻又倒出一些黑色粉末,撒在伤口上。可这一次,玉米芽只是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生长。
林婉儿看着赵阳痛苦的表情,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刚才在幻境里,孩子们的玉米叶面具上,有不同数量的叶脉。她立刻翻出笔记,在空白页上画下那些叶脉的数量:“师父,我之前注意到,每个孩子的面具上,叶脉数量都不一样,有五片的,有七片的,还有十片的。会不会叶脉数量,就是母株能量低谷的分钟数?”
李承道眼前一亮:“有可能!母株用孩子的面具传递信息,它以为我们看不懂,其实是在暴露自己的规律!我们现在就去观察那些孩子的面具,说不定能算出准确的低谷时间!”他说着,拿起桃木剑,走到门口:“婉儿,你留下照顾赵阳,我去看看。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开门。”
林婉儿刚想反对,李承道已经推开门,消失在夜色里。院门外的孩子笑声,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像是在追赶什么。林婉儿握紧桃木匕首,守在赵阳身边,心里默默祈祷:师父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们一定能找到母株的弱点,救赵阳。
院门外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只剩下玉米叶摩擦的“沙沙”声,像无数只手在抓挠门板。林婉儿握紧桃木匕首,目光死死盯着门口,胸口的黄符烫得惊人——这是邪祟靠近的征兆。赵阳躺在地上,小腿的玉米芽已长到两寸长,嫩黄的芽叶裹着血丝,每呼吸一次,芽尖就微微颤动,像是在贪婪地吸收他的精气。
“婉儿……师父他……”赵阳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手指死死攥着林婉儿的衣角,“别管我了,你快逃……”
“说什么胡话!”林婉儿打断他,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一张清心符,贴在他的额头,“师父肯定能找到规律,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话虽如此,她的心跳却越来越快——师父出去已经快半个时辰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出事了吧?
就在这时,院墙上突然落下一道黑影,林婉儿立刻举起匕首,却看清来人是李承道。他的道袍上又添了几道伤口,脸上沾着黑灰,手里攥着一片玉米叶面具,面具上的叶脉清晰可见,正好是十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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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李承道喘着粗气,将面具扔在桌上,“我跟着那些孩子到了枯井附近,发现他们每小时会换一次面具,叶脉数量从五片涨到十片,最后停在十片不动——母株的能量低谷期,就是每小时最后十分钟!现在离下一个低谷期,还有三分钟!”
林婉儿立刻扶起赵阳,赵阳咬着牙,忍着剧痛站起来:“师父,我能走,我们现在就去枯井。”
三人借着夜色,朝着村西的枯井摸去。路上的玉米地静得可怕,玉米秆像是一个个站着的人,在黑暗中沉默地注视着他们。走到枯井旁,林婉儿才发现,枯井周围的青苔比想象中更厚,井底黑黢黢的,隐约能看到绿色的光在闪烁,还有“咕嘟咕嘟”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冒泡。
“就是现在!”李承道掏出本命符咒,符纸上的朱砂在黑暗中泛着红光,“婉儿,你负责用符咒引母株出来;赵阳,你准备好糯米弹,等母株的根须出来,就往井底扔;我来掩护你们。”
林婉儿点点头,将本命符咒贴在井口的青苔上。符咒刚一贴上,井底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惨叫,绿色的光瞬间变得刺眼。紧接着,无数根粗壮的玉米根从井底钻出来,像毒蛇一样朝着三人缠去,根须上还沾着墨绿色的黏液,散发出刺鼻的腐味。
“赵阳,扔!”李承道大喊一声,桃木剑朝着玉米根砍去。赵阳忍着剧痛,将混有自己血液的糯米弹扔进井底。只听“滋啦”一声,井底的绿色光瞬间暗了下去,玉米根也停止了扭动,开始慢慢萎缩。
“成功了?”赵阳惊喜地说。可下一秒,井底突然喷出一股墨绿色的液体,朝着三人泼来。李承道立刻将林婉儿和赵阳推开,自己却被液体泼中,道袍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洞,皮肤也开始泛绿。
“师父!”林婉儿惊呼,想冲过去,却被李承道拦住:“别过来!这是母株的毒液……它还没死,它要跟我们同归于尽!”
话音刚落,井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整个枯井开始塌陷。林婉儿和赵阳死死抓住旁边的玉米秆,才没被埋进土里。等到震动停止,井底已经被泥土填满,只留下一颗发黑的玉米粒,躺在地上,上面刻着一道陌生的符咒。
李承道踉跄着走过来,捡起玉米粒,脸色凝重:“这不是我们之前遇到的玉米精……这符咒,比二十年前那只的更强,说明还有另一只玉米精存在,而且它的母株,藏在更隐蔽的地方。”
赵阳突然“啊”了一声,林婉儿立刻看向他的小腿——伤口里的玉米芽已经枯萎,皮肤也恢复了正常,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我的腿……好了?”赵阳不敢相信地摸了摸伤口,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三人回到村里,发现村民已经恢复了神智,正在收拾被破坏的房屋。孩子们也摘下了玉米叶面具,围在父母身边,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谢谢你们……”之前那个老太太的儿子走过来,递给三人一杯热水,“我们被玉米精控制了这么久,现在终于解脱了。”
林婉儿接过热水,心里却没有轻松——她想起师父手里的玉米粒,还有笔记上被撕掉的最后一页。这一切,都说明故事还没结束。
离开玉米村的路上,赵阳靠在车窗上,睡得很沉。林婉儿看着窗外飞逝的玉米地,突然发现,远处的玉米地里,有一个稻草人正站在那里,朝着他们的方向,缓缓地挥了挥手。
李承道注意到她的目光,顺着看过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掏出那张被撕掉一半的笔记,上面只留下半行字:“玉米精的母体,藏在……”
“看来,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李承道将笔记收好,目光坚定,“下一次,我们一定要彻底消灭它,不让它再害人。”
林婉儿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匕首。她知道,这场与玉米精的斗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