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珪！”

“末将在！”老将抱拳，花白须动，眼神瞬息转为磐石！

“命你领本部步军一千五百精兵！目标——黄、黑二部！”指向深黄流沙、墨黑泥土标记。

“此二部草丰水足！牛羊最为肥硕！据报大部青壮战士已于青平之战被我军绞杀！然——！”

“不可丝毫懈怠！营寨深处！必有遗留之豺狼！老獒垂死亦能咬断喉咙！务必将根须彻底铲除！本帅要你——杀尽营中所有能提起弯刀、拉开角弓者！刮光他们仓库里！地窖中！最后！一粒！粮食！半张！毛皮！”

张守珪猛吸一口冰硝空气！碾碎最后犹豫！“末将遵命！凡能执刃握弓者！一个不留！定将其营寨！掘地三尺！刮尽粮秣！”

“刘雄！”

“末将在！”彪悍骑将踏前一步！

“命你领本部精骑一千五百！目标——橙、绿二部！”疾点最远端熔金、苔藓标记。

“速去速回！奔袭百里！翻越山脊！不得丝毫延误！哪怕踏碎马骨！亦不能使一人一犬有燃起烽烟、飞箭传书逃离告警之机！此二部毗邻！务必同时击破！阻断其串联！”

刘雄眼中决绝厉芒！“末将领命！必以死进击！以快马裹蹄！人马衔枚！如黑夜狼群袭羊！定斩首酋于睡梦之中！”

“赵锐！”

“末将在！”面冷步将昂首踏出。

“命你领步军一千！携带特战营精锐斥候五十人！目标——紫、白二小部！”指向最边缘两处险峻山谷标记。

“特战营斥候为先锋！夜鬼探路！弩箭静音杀敌！拔除暗桩哨塔！步军随后掩杀！如决堤洪水！务求……全歼！”加重最后两字，“鸡犬不留！寸草不剩！懂吗？！”

赵锐冷峻绷紧！“末将遵命！五十特战斥候开路！某随后掩杀！必让此两部！无声无息化为鬼域！”目光锐利投向角落沉默如幽灵的特战营斥候头目，众人微微颔首，手按淬毒弩箭囊。

“罗英！”

“末将在！”精良玄甲包裹的鹰扬重骑将领跨步震地！

“命你领所部一千重骑！为全军后盾！致命铁砧！行动要诀——杀、追、碾、绝！”声音如铁锤砸铁砧！

“无论李嗣业左翼！张守珪右翼！赵锐中路！抑或刘雄远袭之地！何处发现缝隙！何处有漏网之鱼试图逃出生天！你的重骑！便要如同泰山压顶！从九天砸落！轰碎骨头！踩烂残躯！绞杀！碾灭！务必确保——！八部方圆百里之内！无一人！无一骑！得以将我军动向泄露一丝一毫！无一支羽箭可飞入逻些！！”

“喏！”罗英声音沉闷如鼓！“大帅放心！末将铁蹄所至！飞鸟难遁！走兽化泥！此八部！便是插翅亦难飞出一个活口！”

最终，恐怖目光投向高承嗣：

“高承嗣！”

“末将在！”年轻将领挺直腰背，努力抑住激动。

小主，

“青平城防！粮械统计！俘虏看守！”加重“俘虏”二字，“缴获入库！诸般内务！皆由尔！暂领！统摄全局！”

伸出三根裹铁手指，“留三千精兵于你！城防修缮！各府库清点造册！尤其——”

声音降至冰点以下，“那数万张嘴（指俘虏）！须牢牢钉死在营栅之中！不得一丝风吹草动！若有骚乱苗头——”毫无温情，“按律——即时尽屠！头颅悬城三日！以儆效尤！”

高承嗣脊椎生寒！肃然躬身：“末将领命！定不负……大帅重托！青平若失守！府库若有失！人质若有乱……末将当自戕以谢军法！”决死火焰在眼中燃烧。

高仙芝猛地转身！双臂骤然展开！如苍鹰扑击！火把摇曳！杀气聚如风暴中心！

“诸君听令！”所有将领绷紧！

“要点有三！尔等刻骨铭心！”字字金戈！

“其一：神速！五日为限！自今日破晓之时算起！第五日清晨！辰时正刻！无论尔等拔除几寨！屠戮几部！哪怕尚有残营未克！大军必须回返青平！合围之时——”“逾期一息——斩！”

“其二：除根！”如重锤！“凡遇部落！男丁身高于此车轮者！”指向盾缘高度，目光扫过每张面孔，“无论其为披甲之吐蕃虎狼卒！挥鞭牧牛之莽夫！耕种青稞之贱奴！披着袈裟念诵邪佛的妖僧！凡！能！站！立！者！尽！数！诛！灭！不留一人！绝其族裔！此战！非图私怨血仇！乃为我大唐大军！斩吐蕃之国脉！绝其根本之基！！”

“其三：掠尽！”冰冷贪婪，“牛羊马匹！仓廪谷物！羊皮牛筋！乃至木帐毛毡！一切可以焚烧取暖、可食可穿、可供战马疾驰、可资大军前行之物！尽！夺！！”铁掌如鹰爪向虚空一抓！

“此非寻常劫掠！此乃为吾皇陛下！开拓万里西陲！为将士们铁血铸就前程！为帝国！攫取征服异域之本！功成之日！尔等名字！将镌刻于长安大明宫勤政殿前！陛下不吝封侯赐土！光耀万世！”

声浪陡升！如离弦之箭：

“望诸君同心戮力！为我大唐！踏碎吐蕃！开疆定鼎！”

“即刻——！”所有将领挺胸！铁甲轰鸣！

“出——发——！！！”高仙芝雷霆暴喝！

轰然应诺！声震屋宇！

无数身影化为狂飙激流！撞开大门！扑向死亡征途！

厅内唯余摇曳火光，沙盘边那面步兵圆盾，及愈发浓烈的血腥铁锈气息。

角楼之上，永冻之域的寒风，依旧狠狠抽打着那面猎猎翻飞的玄色鹰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