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强由婢子打帘引进了屋内。
乔氏端坐在软榻上,连嬷嬷正在给她捶腿。
屋内并无其他异常。
乔氏对盛强关切道:“强儿,用了午膳,怎得没有好好睡一觉,来母亲这里可是有事?”
盛强默不作声地在椅子上坐下:“听闻,今日午间,弟妹来府里做客了。”
乔氏道:“什么做客不做客的,一家人一起用了一顿饭而已。”
盛枷声音淡淡:“是吗?也是,毕竟,她也算得上是您的儿媳,身份摆在这里,母亲与她来往一二,倒也算不得奇怪。”
乔氏笑笑:“是啊,你弟妹是个贤惠的,毕竟是一家人,总不好当陌生人相处?偶尔还是要走动走动的。”
盛强声音微凉:“一家人?”他声音压低了一些,“儿子倒也并不反对母亲与她交往,但还请母亲莫要忘了,说到底,她是盛枷的妻。即便您再喜欢她,最好也要有个分寸。不要过犹不及,最后适得其反。”
乔氏脸色僵了僵:“母亲心里有数。难道母亲还真的会疼爱她不成。母亲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我儿不必担心。”
“我是不担心您能有多疼爱她,我是担心,母亲又眼馋起澜居里的东西来。”
乔氏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发青。
停了停,她讪讪道:“母亲哪会那般没见识。倒是你,儿子,如今盛枷都成婚了,你也该好好谈一门婚事了。你父亲与盛枷情份薄,如今又分府出去住了,你父亲心里唯一的指望就是你了。你要为盛府传宗接代啊。”
盛强闻言,轻轻冷斥了一声:“传宗接代?他是出去住了,但母亲别忘了,他还是国公府的世子,这国公府的继承人,是他。”
乔氏心里一紧。
“儿子,你不能这样想,万一,万一他哪一天就死了呢?”
盛强起身:“那便等他死了再说吧。”
在乔氏忧愁的目光中,盛强冷着脸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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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强走后,乔氏脸不悦地耷拉着。
连嬷嬷劝她道:“夫人也别怪大公子,大公子幼时便喜好读书,却无缘仕途。心里难免压抑了些。”
“他压抑,他压抑难道我就不压抑?谁能想到那盛枷命能这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