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江采薇为他受了伤的缘故吗?
还是他对江采薇的容忍越来越宽了?
萧绎俯身,用指腹又摸了摸她身上的刺花。
蔷薇花是刚绣上去不久的, 也不知为她刺身的人是谁, 还为花朵染了色, 那两朵粉色蔷薇枝叶就像攀了根枝蔓一样,从她的脊背慢慢延展到肩胛妖娆绽放。
如瀑青似铺展在她腰间而止,半遮半掩住那两朵蔷薇花,惹人越想拨开那道墨发,看个究尽。
什么是冰肌玉骨,什么是旖丽美艳。
萧绎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他的手贴在她的肩胛上又摸了会儿, 最后才回过神来,用尽极大的自制力,才拎起一卷锦被为她盖上。
“来人!”
司珏一直站在殿外,她一听到皇帝的声音后,就迅速推门进去问:“陛下有何吩咐?”
萧绎坐在帐子里,声音有些暗沉:“你们是怎么伺候贵妃的?如今都要入冬了,竟让她……这般躺在床上。”甚至连诃子都不穿。
司珏下跪道:“奴婢有错。”
萧绎问:“贵妃身上的花绣是谁给她刺的?”
司珏:“是奴婢。”
“奴婢有错……”
司珏正要以头触地,皇帝的声音就从帐后模模糊糊传来,“行了,不用跪了,你拿件厚实的里衣过来,服侍贵妃穿上。”
“是。”
萧绎掀开帐子,往浴室而去。
殿外的宫人见司珏进去了会儿,又很快出来,忙上前问:“司珏姐姐,陛下有吩咐我们进去服侍吗?”
萧绎进殿时,可是还穿着绛红色常袍呢,照理说应该有宫人为皇帝更衣才是。
可依司珏来看,皇帝并不想旁人进殿打扰他和贵妃。
她便道:“陛下没吩咐。”
宫人一听,顿时散去。
萧绎从浴池出来后,换了件白色寝袍上榻。江采薇此时仍是沉睡着,她背对着他,后背上那两朵旖丽的蔷薇花已经彻底被衣袍遮住,可是萧绎一见到她,脑中又浮现出方才的丽景。
他沉沉呼了一口气,转了个身子,也用后背背对着她。
江采薇夜半醒来时,便觉得床榻仿佛比从前挤了些,她迷糊着滚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被一道肉墙给堵住了。
她揉揉眼睛瞧了一眼,才发现自己是滚到萧绎怀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