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这几年眠前,听见一点动静便容易惊醒,这一点常伴在她身边的半芹最是清楚。
可今日却唤不醒她。
半芹皱着眉,面露疑惑,又伸手拍了拍嘉禾,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稍靠近点看,忽觉嘉禾的脸上一点活人血色也无。
半芹的手有些颤,慢慢伸向嘉禾鼻下。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睛睁得老大,退后一步,捂着嘴泪水自她眼眶落下,她支吾着道:“大人,夫、夫人她……”
“她很能睡。”他埋怨道。
半芹:“不,不是,夫人她……”
他打断半芹的话:“你出去。”
半芹:“大人……”
“出去。”他阴沉着声低吼,将半芹赶了出去。
半芹退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他同嘉禾两人。他望了眼浴桶中氤氲的热气,伸手去解嘉禾的衣带。
她身上这么脏,得帮她洗干净。
可她整个人都僵了,穿在身上的衣服怎么也脱不下来,没法替她清洗。
沈云亭躺在她身边,把头靠了过去贴着她,在她耳边叱了句:“程嘉禾,你知道你现在很臭吗?”
没人应他。
他恼极了,咬开她的唇瓣,用力去撬她紧闭的齿关,怎么也打不开。若是换做往日,她总是温顺配合他的,他总能轻易得手。可她今日就是不肯张嘴,像个木头人,迟钝、冰冷。
嘉禾不动,他也不动。他就这么贴着嘉禾安静躺到深夜。
冰冷的月色光晕自纸窗映进屋里,沈云亭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