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方大夫到底是从太医院里出来的,说话就是比普通人熨帖。”

张媒婆拿捏了情绪,做出个无奈神色,“说起来老身也只是怕她年岁渐长,日后没个依靠之人,这才开了口要保媒。谁成想,竟这么被人轰了出来。”

到底念着方云寒的人情,张媒婆用帕子擦了擦汗,又道,“老身也知这并非冯姑娘的本心。”

“依老身看,定是她院里的那表姐带坏了冯姑娘,还说什么西啊东的,哎呦,疼,疼疼。”

上药的手指一顿,狭长的眼眸微沉,抬首间,已是温和,“您且忍着些,这伤揉开了才好得快。”

春来多变,刚刚还晴空万里,转瞬就不知从哪刮来厚厚的一方云层。

院里厅外,不断窜着风。

方云寒负手而立,瞧着院中央曾细心照料许久的那盆结香。

嫩叶扑簌簌落了一地,更别提新发的枝条,断的断,折的折。

送了老主顾回来的安生,看着难过,伸手就要将结香抱进房里。

青衫肃容,却说不出的冷硬,“放着吧,这花也与她一样,需要经些风雨,才知何为所需。”

茶香扑鼻,隔绝了房外冷风吹来的寒意。

安生惴惴立在一旁,瞥了几眼被吹得东倒西歪的结香花,踟蹰道,“师傅,今早上玉书来过。”

“嗯。”方云寒眼下还有乌青,阖目倚在圈椅上养神,淡漠异常,“她来何事?”

“玉书是来打听这几日您可去寻过媒人。”安生跟了方云寒三年,极为清楚他对于冯姑娘的在意,又道,“徒儿如实说了,玉书还十分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