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从前事,她滔滔不绝,眼里有光。
千岁也笑了,附在燕三郎耳边道:“赌棍说起赢钱的往事,大抵如此。”
不仅是这样罢。燕三郎笑了笑,对贺小鸢来说,回忆里的日子总是美好,哪怕漂泊无定。
人的记忆很奇怪,可以只记住自己想记的,把其他的艰难和不便都滤掉。
同行的队伍越发壮大。很快,他们就抵达了黑尾镇。
路上的雪已经被铲掉了。人流到这里又扩大了一倍,前进的队伍浩浩荡荡,往平时静谧无人的山脚而去。
这里的确有个山洞,洞口不遮不掩,开得很大,可以容纳两辆马车并入。
燕三郎随众而入,发现这里果然是个矿道,石壁上有斧凿钎插的痕迹。地道平时伸手不见五指,但来者有备,都点起了火把。
地道越来越窄,最后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行。
当然,进来的人一律都要步行,矿道本就不为骑马而开。
地面凹凸不平,燕三郎至少见到前后左右的旅客有十几次失足。
“路也不好好修!”这群人低骂。
从地下到地面、见着天光,再从地面回到地下,这条暗道至少要走三个多时辰。少年和手下耳听周围人群的喘气声越来越急促,也提高警惕观望四周,惟恐危险突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