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好。”
“手段如何?”
“嫉世如仇。”
“哦,那就是没她不敢杀的人了?”
“能到我手下的,都有仇深似海,杀戮是她们唯一活下去的路。”杨公公漠然道。
哪有清清白白到他手下做事的人?不过都是些别人扔了不要的,或是走投无路被逼无法才落到他手下的。
但凡能过一点平常日子,哪怕只是像一般老百姓那样为一日三餐愁苦,也远远胜过操刀日夜勤练不休,身上伤痕累累,只为当一个合格的侩子手。
“找两个最强的,最冷静的,送到我这来。”宋小五开了口。
“不成,”这次杨标坚定地否决了她,“您这里,只有王爷与我能来,就是候在这院子左右的护卫,那也是从小跟着他的护卫,那些人,一个都不能来。”
宋小五看了看他,尔后道:“也好。”
她现在还不是被人知道的时候。
“我把我寻思的刺杀办法写下来,你看着有什么不妥的,你自己补充。”宋小五开始谋动,给范启伯定了条一击就是不成,还有补刀的死路。
杨标站了过来,站到了她身边,看着她不仅是要刺杀,还要祸水东引,把祸水洒到万家身上,让人死在同万太后私会之日所在的万家,他不禁眼前发黑,甩了甩头。
这,圣上知道了,怕是得把德王府拆了罢?
杨标看她洋洋洒洒地一笔而下,心中更是颤抖不休。
“到时候,要是在场的有宗室的人,那可是太好了……”宋小五写到一边,见杨公公僵在身边,朝他笑了笑。
她嫣然如画,但在此时的杨公公里,就跟那最唯恐天下不乱的恶魔一样,这天底下绝没有她不敢干的事。
杨公公心惊胆颤。
宋小五把计划全部写完,低头吹了吹最后一笔字的墨,道:“杨公公,如何?”
干还是不干?
良久,僵住半晌的杨标动了动嘴,动了好几下后,方才听到他用嘶哑得不似原形的声音道:“干。”
干了。
这次,不是他想替他的主公干,而是他自己想。
先帝的天下,该洗一次盘了,哪怕不成功,他也愿意以身涉险,以命替命,替这位把所有的一切都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