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只要他有点发火的迹象,应子弦便随时准备变身为一只可怜的鹌鹑,于是闻国山居然一顿饭时间都没骂闻铭,连郑阿姨都觉得这简直是神迹。
吃过饭,又喝了会儿茶,闻铭带着应子弦离开。闻国山难得地送到了大门口,虽然那表情说不上是和蔼可亲,但对于他来说,几乎已经是极为难得了:“下回还来,小应,我让你郑阿姨再多学几道你的家乡菜。”
“谢谢叔叔。”应子弦笑得可乖巧,“下回我还要来,听你讲那场战役。”
“好,好。”看在应子弦的面子上,闻国山难得地对闻铭也和颜悦色起来。
一直到坐上车,闻铭才终于笑了:“小可怜,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胆小呢!”
那个装乖卖萌的应子弦根本不是他认识的应子弦!
应子弦狡黠一笑:“说什么呢。长辈面前我一直很乖啊。倒是你,高压环境下成长的小可怜,一定有很多童年创伤吧?来,姐姐抱抱。”
她肆无忌惮地撩着闻铭,扑上去把他抱住抚慰他,感觉像在安慰一只大型犬类。于是当天晚上,犬变成狼,她很快就体会到了后果。
***
十月。闻铭求婚成功,婚期很快提上日程。
风水轮流转,当初应子弦去见闻国山时有多紧张,闻铭去见周华和应哲明时就有多紧张,还更紧张十倍。
应子弦无情地嘲笑了他。
好在周华和应哲明本就对闻铭印象不错,丈人丈母娘这关很容易就过了。
而应子弦经历了装修新房、买家具、准备嫁妆、试婚纱、找伴娘、写请柬、定花束、定喜糖回礼、按婚庆公司的要求演练流程……等等等等一系列繁琐的事情后,不禁萌生了逃婚的念头。
“太烦了!”结婚前一夜,她躺在床上,在微信上和大妞吐槽。本来她准备来个最后的单身趴,被周华和化妆师联手打压了下去。
化妆师恐吓她:“不是我危言耸听哦!熬夜、酒精对皮肤的伤害比你想象得要大得多!你参加完这个趴,小心明天粉都上不去哦!扑簌簌往下掉!我说真的,我以前就接过这么一个新娘子的,哎呦喂那是什么急救精华往脸上使都不管用!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好好睡觉吧。”
周华的威胁则简单粗暴得多:“你敢去腿给你打断。”
应子弦无奈,只得龟缩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