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扇很大的落地窗,里面的窗帘没有拉上,隐隐约约能看到家具的影子。另一个队员拿出军用切割机,往玻璃上一按,垫上消音条,很快割出了一个圆,队员们接住了割下来的那块玻璃,轻轻放在一旁,然后钻了进去。
这是一栋二层的小排屋,随着闻铭的战术指令,队员们各自分散开来,去往各个房间。
闻铭轻呼一口气,轻轻转动门把手,这是主卧,正中一张大床,床单下隆起一个人形,睡得正熟。闻铭提起木仓,对准睡梦中的人的额头,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尽管装了□□,然而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中,依然发出了沉闷的一声。闻铭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主要目标,利索地退出了房间。
走廊另一头,一个男人被那一声沉闷木仓声惊醒,迷迷糊糊地打开自己房门,借着月光,看到了房中多出来的人。
他瞬间清醒,正要张嘴大叫,有个人幽灵一般出现在他身后,两手在他头颈处一扭,随着清脆的一声“咔哒”声,男人如面条一般软软地耷拉在地。
队员们陆续完成了自己任务,集合在一处,闻铭做了一个“撤”的手势,一行人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
一切血腥和死亡,都被掩藏在黑夜之中。
回到营地的时候,过去了一个小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队员们沉默地聚在一处,脱下自己身上的作战服和手套,把衣物扔进了生起来的火堆中。
有了助燃物,熊熊烈火瞬间蹿起了火苗,火光跳跃明灭,映出队员们一张张沉默的脸。
他们不能暴露身份、归属和来处,他们是隐藏在暗处的一群人,即使哪天埋骨他乡,也没人知道他们曾付出过什么。
闻铭就着蹿起的火苗点燃了一根烟。这种烟是这个国家的特产,卷了当地产的烟草,味道浓而呛人。一口烟下去,气体顺着口腔、咽喉一路直达肺部,留下一种火辣辣的痛感。
队员们围着火堆席地而坐,那个操作仪器屏蔽监控网络的年轻男人从屋里出来,手上拿了几罐冰可乐,扔给地上的人:“冰镇的肥宅快乐水,喝。老子好不容易才搞到这个的,35毛拉一罐,啧啧,抢劫啊。”
他是他们当中最年轻的,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那张逐渐成熟的青年脸庞上,时不时还会有少年那样飞扬的朝气。他挨着闻铭坐下,在火光中咧开一口大白牙:“闻队,你不喝可乐?”
“咱闻队是个爷们,要喝也喝高度白酒,你当跟你似的!”有人起哄。
“切!不爱喝快乐水的人没有灵魂!闻队你没有心!”小年轻嘻嘻哈哈的。
闻铭拉开了拉环:“喝。”他仰头灌下一口,碳酸饮料里的二氧化碳气泡在口中爆炸,一路延伸到咽喉,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一笑,“我女朋友很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