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樊的手有点凉,苏苑娘拉下来放在了她腹上的小暖笼上,双手盖于其上,径直想着她脑海里的事。
常伯樊头上的常家早就不管用了,他已无身份可用,常家过去的荣光在京城中甚至当不了敲门砖,是以哥哥才带他去衙门认识人罢?
哥哥想得周到,她却未必了,常伯樊若是不提醒她,她不知要到哪日才能想到这些事情上面去。
这厢苏苑娘径直想着心事,常伯樊见她不语,但手上的暖和让他的心宁静又温暖,让他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问,只想静静地看着她,品着这一刹那他所能尝到的这一片宁静的温暖与愉悦。
岳父到现在都不懂他对她的情有独钟从何而来,可我心安处即是家,他的孤苦和强撑到她这里方得慰藉。从她小时朝他伸出小手的那天开始,在他日复一日对她的盼望当中,她已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又如何能舍下,怎会不独独情钟于她?
“常伯樊?”这厢,就在常伯樊闭眼与她依偎假寐之际,听到她叫了他一声。
他正要应声睁眼,又听她自言自语:“睡了呀。”
说着她声音小了,近乎叹息般道:“累坏了罢?”
常伯樊感觉着她靠了过来,把她身上暖和带着香气的披风往他身上扯,就在这一刻,常伯樊的鼻子冷不丁地酸了一下,堵得他这刹那间竟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