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最大的打击;哪怕是杀他,也要永绝后患,让别人觉得是他该死。
徐徒然盯着手机,陷入了迟疑。她现在距离慈济院太远了,就是飞也飞不回去。但她现在却不敢
给除了蒲晗之外的任何人,贸然发出求救信号。
因为她很怀疑一二不,从杨不弃的表述来看,几乎可以确定。
杨不弃现在,很可能已经不是人类的状态了。
但..……不能就这么算了。
短暂的迟疑后,徐徒然的思路果断跑回了常用的轨道。
已知此刻杨不弃和那个铁线虫都不希望有人过去。杨不弃是不想要别人看到他的样子,那“铁线
虫”是因为什么?
算了,不重要。跟她目的反着来就是了。
徐徒然立刻切换了手机界面。
她打并了和淘宝店对接人员的聊天界面。
(在,我下单。)她飞快地往聊天框里敲字,(帮我去慈济院内捞一个人,速度必须快,价钱随便
开。一足要假悄的,不要引人注意。
(无论他是人是怪,都要救他。带他来见我。
说完,她又切到和蒲晗的聊天界面,询问有哪些地点比较适合下黑手,得到菲的回复后,全部
黏占到了下单界面,排列第一的依旧是“保管室”。
徐徒然想想,又补上一句:(如果他身边有人在,揍她!揍完也带过来!
*
另一头。
慈济院·收容保管室内。
所有的防护都被切断,所有的监控都被混乱。留着蜜色长发的女性悠然坐在椅子上,正在抚摸于
中的可憎物。
可憎物正处在被封印的状态,逃无可逃,只能随着她一下下地抚摸,不断抽搐、委缩
杨不弃靠墙坐着,冷冰冰地抬眼看她。一只眼晴依旧如常,另一只眼睛里却已被一朵绽放的玫现
取代。
“你们就是这么进食的鸣?”他艰难开口,声音粗粝,音调古怪,“你们可以直接把可曾物吞噬?”
没错。对你们而言杀不死的怪物,对我们而言只是食物而已。”女人无所谓道,“而被封印好的口
曾物,就像是被打包好了快餐。口感会差劲,但作为食物,也还勉强可以。”
“所以你确实在暗中吞噬这些道具。”杨不弃失笑,“难怪那些报告都有问题。”
他话音刚落,忽然开始剧烈咳嗽,从喉咙里咳出大颗的花朵,难受地闭起了眼。
“花吐症。你异化的样子挺别致的嘛。"女人像是看笑话般地看着他,旋即点了点头,“别说,还蛮
应景的。”
她视线落在杨不弃旁边的手机上。那手机此刻已经完全黑屏,不过她还记得不久前打来的那通电
话。
她想起当时看到的备注名,微微挑眉:““A猛兔子’。用字母强行置顶,还给取个黏糊糊的昵称
这不像是不爱了的样子啊。”
她企头看看杨不弃:“尔干嘛和她分手啊?”
杨不弃深深看了她一眼,听出她这两句都是真话,心知方才和徐徒然那番对话应该是真将她唬过
去了,不由有些庆幸。
既庆幸她没察觉徐徒然的身份,又庆幸自己有随时删除聊天记录的习惯。更庆幸现在,他还听得
出来真假。
然而这种能力,只怕也留不了多久。
杨不弃目光不由往自己身上望去。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他心里清楚,无论是从任何角度来看,这
现在都很难被认定是一具“人类”的身体。
他从腰部以下的部分,已经完全被盘根交错的枝状物取代,根部深深地扎进地板里,看着像是树
木,实际还能感觉到瘙痒和痛楚。
也因此,他现在实际非常难受一因为那树干上,有无数手指般的存在,正不受控制地摆来摆
去,时不时碰触到树皮上,带来极度不适的感觉。
而在他的身下,是一个能量转换符文。不远处则是一个能量吸收符文,符文阵中正摆着一堆生命
倾向的可曾物道具。
杨不弃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操作的。他在进入保管室后就中了理伏,被打到半死后直接敲晕,被
强行拖到了这符文阵里。梦里,他在生命倾向的升级空间中一阵奔跑,摔得遍体鳞伤。再醒来就已经
成了这个样子。
他怀疑这和对方使用方符文阵有关他看得出来,对方所画的符文和他们惯常使用的不太一
样,有着细微的区别。
但这些,现在似乎都已经不太重要了。
他现在已经接近彻底变化的边界。无论是谁进来,都会认为他是怪物,而非对方。
对方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这会几正抓紧时间吸收看保管处的混制倾向可憎物。用她的许
说,在杨不弃被拖到转换符文阵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赢了,区别只在于她决定什么时候死而已。
假如这边的事迟迟没人发觉,她就可以优哉游哉地吃个跑饭再做决定。假如突然有人出现,那她
只能立刻死遁离开。
“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在这儿继续待了。”她是这么和杨不弃说的,“那个全知的蒲晗要升级,而我
那些废物同伴,居然没一个能将他拿下的。他一旦升到辰级,我的身份也再瞒不住,死遁是迟早的
·.
“但老实说,如果不是你逼那么紧,我蛮好再混一段时间的。”
说完这话后,她就泄惯似地扯掉了杨不弃一条已经变成树枝的胳膊。杨不弃痛得大叫,声音却被
出色的隔音设备隔绝,一点都传不出去。
女人笑了下,拿着那根树枝坐到了一边。杨不弃的伤口处,则已经开始自动自觉地伸出新的树
枝。
“说出来,你还挺特别的。”女人又拿起一个混乱可憎物开始吸收,同时打量起扎根在符文阵中心的
杨不弃,“按理说,这个时候的你,应该变得更加暴躁、残忍、没有理智和人性..可你却能在这里妇
端端地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