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挽回君意:
“皇上,属下斗胆,恳请您收回成命!”
那份卷宗,他是看过的。沈鹤书与姬鸷寒在卷宗中写道,他们所打的,是京城百姓、是天下人的旗号,征讨的也是暴君。但他们并不想谋反篡位,更不想劳民伤财地去攻城,卷宗上写明了,只要求姬礼受罚。
毕竟姬礼是先帝唯一的骨肉,是唯一的、大齐名正言顺的帝君。
“皇上三思!”
凌桓意唯恐他真听了那份卷宗去,“沈鹤书是何许人?皇上您比属下清楚,他的话虽是那么说……皇上,您乃金枝玉叶之躯,岂容小人折损?您不可这般,万万不可这般啊!”
他仰着脸,望向身前那一袭龙袍之人。素日里万人敬仰、战功赫赫的凌小将军,竟也如此慌张无措。肖德林站在院内不敢看他们,指挥着人转过身去,余光瞥见皇上弯了弯身,将凌小将军从地上扶起来。
不知皇上对着凌将军说了些什么,只见后者一脸失魂落魄。
……
三日之后,皇城下了一场大雨。
空气中飘散着泥泞的味道,宫门处像是两三天没有人打扫,积了些灰尘。
姜幼萤坐在凤鸾居,绿衣端上饭菜,柔臻特意叮嘱过了,皇后娘娘如今胃口不好,要小厨房做些清淡点儿的补品。
“皇上今日还是没有空当吗?”
贵妃椅上的女子懒懒出声,下人上前,递上一双筷子。绿衣闻之,顿了顿。
“娘娘,坤明宫那边方传了消息,皇上抽不开身,让娘娘早些歇息。”
姜幼萤撇了撇嘴,有些食之无味。
姬礼整整三日没有来看她了。
他又同周围宫人吩咐,皇后如今身子大了,不能轻易走出宫去,有什么事儿,让绿衣同坤明宫传报。
只吃了一口饭,姜幼萤便将筷子搁了。养在宫里这么多年,倒是将她的嘴给养刁了。她悻悻然:“算了,撤了罢,本宫今日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