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姬礼稍稍抬目,面色平淡:
“鹤书忘了,朕不能喝酒。”
他的胃不好,一碰酒水,就会打痉.挛。
沈鹤书一愣,面上有片刻的失神。
不等他再出声言语,姬礼面上已有恹恹之色,从座上站起,径直往回头。
“朕乏了,你退下罢。”
“明日是皇上生辰。”
对方忽然高声,“皇上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说到底,对于姬礼,沈鹤书仍是心怀愧意。
身为人臣,在对方为政不仁时,他没有及时制止。如今姬礼被征讨,他却冲在最前排。
雪白衣摆轻轻摇晃,金陵台之上,这一身缟素,从未变过。
自卿离席,三年白衣。
姬礼一阵静默,良久,终于艰难出声:
“若是可以,把她的灵牌带来给朕罢。”
他很想念她。
“他被臣子软禁三月有余,于二十岁生辰那日,抱着那女子的灵牌,跳河自尽。”
于河岸之前,他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若有来世,定要做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暴君。不要什么青史留名,只愿以一身戾气为剑刃,保佑她一生平安欢喜。
……
夜风吹在三人面上。
不远处,金钟又是一阵激荡,钟声悲怆,竟让姜幼萤忍不住眼眶一湿。
“所以,他最终是投河了么……”
老方丈看了一眼姬礼,又对着少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