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早些天前在宋致手腕上见过的淤青,还有今晚他哭红的眼角。

苏锦悔得无以复加。

虽说宋致原本就打算着手对付宋家,可他毕竟只是个男子,想不到这些也是情有可原。

偏自己被愤恨遮蔽了双眼,如今不仅眼睁睁瞧着刚刚才跳出火坑的郎君又栽了回去,更是连累了恩师。

今夜之事,更让她明白,若无功名权势,想要与这些老狐狸一较高下,简直天方夜谭。

她心中焦躁,偏药力上头,还未再懊恼几刻,忽得眼前一黑,便睡死了过去。

这一觉冗长。

苏锦稍稍抬了抬眼皮,只觉得头晕沉沉的,浑身更是无力。似醒非醒间,隐约听见房里的人进进出出,偶尔也能听到窗外的鸟鸣。

不过伤到了腰臀,怎得一觉起来,就连动也动不得。她迷迷糊糊地还在想,盖在身上的锦被人缓缓掀起,苏锦登时觉得下身一凉。

昨大夫来处理伤势之时,早就除去了她的衣裙。

尤其这伤又是腰臀处,除了上了药的棉布,她腿间光溜溜的。

温热的帕子轻轻盖在棉布之上,一点一点揉着。

虽说伤处已经上了伤药,止住了血。但夜里苏锦睡得不踏实,有几次想翻身都碰到了伤口,这晨起再瞧,伤处血痂一片,连换药要拆的棉布,都连在一块,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