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燕丹被勒得喘不过气,不得不稍微用力推他,低声提醒:“大王……松些……臣喘不过气了……”
而嬴政的反应,不再是小时候那样迷迷糊糊地松开,或是带着歉意。
如今,他会骤然睁开眼,那双在黑暗中幽深得不见底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燕丹,里面没有丝毫刚醒的迷茫,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带着强烈占有意味的暗沉光芒。
他不说话,也不松手,就那么看着,直到燕丹先败下阵来,无奈地放弃挣扎,他才仿佛满意般,重新闭上眼,继续维持那令人窒息的拥抱。
这种目光,让燕丹心底隐隐发毛。
他感觉嬴政似乎不再是单纯地依赖他,而是……某种更加强烈、更加具有排他性的情感在滋生。
这情感让燕丹既有些莫名的悸动,又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不仅如此,嬴政对他白日的行踪管控也越发严格。
尤其是针对墨笙。
“与墨笙讨论工坊事宜?可。限时一个时辰。”嬴政批着奏疏,头也不抬地规定。
“若一个时辰未能议完呢?”燕丹试图争取一下,毕竟技术讨论经常超时。
“那就召她入宫,在偏殿讨论,寡人要旁听。”嬴政放下朱笔,目光扫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燕丹:“……”
这跟监视有什么区别?!
他试图抗议:“大王,工坊技艺繁杂,讨论起来时常忘时,且多有嘈杂,恐扰大王清静……”
“寡人不惧嘈杂。”嬴政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千斤重压,“还是说,你与那墨笙,有何言论是不可入寡人之耳的?”
这话分量极重,噎得燕丹无话可说,他只能无奈妥协。
于是,好几次与墨笙讨论玻璃工艺改进或新项目设想时,嬴政就真的坐在一旁,看似在批阅奏章,实则那存在感极强的目光时不时扫过,让原本轻松的技术交流变得无比僵硬拘谨。
燕丹心里憋屈,却也无法。
他隐约明白,这是嬴政权力增长后,安全感却并未同步增长的表现,反而因得到的越多,越是害怕失去。
而自己,似乎成了他唯一确定可以牢牢抓在手中的“所有物”。
唯一让燕丹感到“安慰”的是(如果这能算安慰的话),随着这种肢体接触的频率和强度的飙升,他脑海中那该死的系统积分,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上涨,提示音“叮叮叮”响得格外欢快。
“唉,算了算了。”燕丹望着头顶华美的帐幔,感受着身边人霸道无比的睡姿,无奈地自我开解,“就当是……为了科技进步,牺牲一下色相了。反正积分赚得快,不亏,不亏……”
只是,心底那份随着嬴政日益增长的掌控欲而悄然滋生的、细微的不安与悸动,却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而上,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