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桌则是四人,皆为年轻男子,从穿着上倒是瞧不出什么。
苏厌浥下来时,这四人便窃窃私语,说的正是他与纪昭珩。
毕竟仙尊为了他这个魔头不惜叛出仙门之事,已然不是什么秘密。
如今正传的火热呢,甭管其中真假多少,人们乐于看乐子,即便是不在场的,也传的有鼻子有眼,多数版本连他本人都不晓得。
这不,四人口中所传,全然又是新的流言。
苏厌浥听着有趣,便耐下性子,听他们细细说。
其中灰色长袍,头戴幞巾的男子抿了一口杯中酒,将酒杯重重放下后,他对左侧的另一男子笑骂道:“你小子说的不对,我听闻那魔君玉面罗刹,这才勾得纪昭珩连仙尊之位都可弃。”
只是他这话落下,坐于他对面之人立刻反驳:“咦?伍兄此言差矣,谁不知踏月魔君面目丑陋,所以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依我看,这其中必有隐情,魔修嘛,谁知道用了什么刁钻的手段迷惑了仙尊。”
伍襄摇了摇头,执着己见道:“那纪昭珩是何等修为?他若不是心甘情愿,谁能迷惑于他?”
这下坐于他对面之人眉头蹙得更深开口:“伍兄慎言,还是莫要直呼仙尊名讳。”
“汪滁老弟,我知你向来敬仰他,可也不可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那姓纪的既已言明卸任仙尊之位,那他就不再是仙尊,我等直呼他名讳,又有何不可?”
伍襄面上还挂着笑意,语气也是轻飘飘的。
当初太微山一事,他虽未亲至,然在场之人里,恰有其家族供奉宗门的座上供奉。
汪滁被这话堵住了嘴,传言虽多变,可仙尊当众宣布退卸仙尊之位,却是未变的。
如伍襄所言,他向来敬仰纪昭珩,得知此事后,心中属实难以接受,即便到了今日,也从未有一刻真的相信过。
见他沉默不言,另一男子笑道:“好了,你二位所言皆有道理,仙尊毕竟庇佑仙门数百年,伍兄慎言才是。”
伍襄倒也不硬同他们争辩,他干脆利落地改了口:“不说别的,我倒是当真敬佩仙尊此举,换了我等,断然不可有如此勇气。”
“这其中必有隐情,我相信仙尊绝不会为了那魔头如此。”
言罢,汪滁端起面前的酒仰头灌下。
还不等他将杯子放下,自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你们还不知道吧,那纪昭珩可是对人家一见倾心,死缠烂打,仙尊之位算什么,就是太微宫,只要魔君想要,他也会拱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