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光握着长锏的手青筋泛起,骨节用力到发白,长锏周身都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金光,随着主人的怒火,不由得震动起来。
衔光咬牙道:“伶牙俐齿!”
言罢,他手中长锏如同破浪而出的蛟龙,直击苏厌浥而去,却被纪昭珩挥袖间轻易化解。
衔光为玲珑塔之器灵,与他之间有契约相伴,他自是可以轻易便将他制住。
见长锏落入纪昭珩手中,衔光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满目愤懑开口:“你今日若要执意护他,你我便解了这契约,你干脆将这宗主之位让与你那徒儿,日后莫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他也是气急了,开始口无遮掩起来。
纪昭珩眼中的冷意未退去,衔光对苏厌浥的杀意无异于是触及了他的逆鳞,对着这位与他相熟八百余年的器灵,他开口冰冷而果断:“吾为宗主,亦为玲珑塔之主,所作所为何时由你决断?你私自出塔,便是违背戒契,念你初犯,不予计较,还不速速回塔!”
他这般冰冷之言,倒是让衔光觉得委屈起来,可纪昭珩所言属实,即便他们是平等契约,可他无令不得出塔是规矩,他确实违反了戒契。
虽通晓这一点,衔光仍旧是强硬开口:“你与魔修勾搭,难道不是违反太微宫的戒律?”
纪昭珩闻言,薄唇轻启,同样问道:“本门戒律,有哪一条是严明宫主不得与魔修通婚?”
“.......”
莫说衔光听闻此言后沉默了,便是苏厌浥也是眼帘轻掀,语塞至极。
自神魔大战后,修仙者屹立于世间起,正邪不可两立的规矩便是如同烙印刻入灵魂。凡是仙门之中,无论何等门派,门中弟子不得与魔修交集的门规必然是重中之重的。
这是数万年来,仙门子弟谨记恪守,不可更改的准则。
试问,哪个仙门弟子会无端的与魔修通婚?
即便是有,要么隐姓埋名避世而居,要么被宗门发现后视为耻辱除之。
这般极小概率的事,谁会特意写进宗门戒律,还特意指明宗主?
太微宫虽然门规众多,但是通篇翻下来,确实没有不允许宗主与魔修成婚这一规则。
这下纪昭珩即便是无理也变得有理起来,反观衔光倒是一时说不出辩解之言。
可怜他生来便守在玲珑塔中,除了每任塔主,他何曾与外人有过过多交集?
是以,论巧舌善辩,他自然是说不过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