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得,比不得。”
闻宁守岳所言,闵岩脸上笑意虚虚挂起,目光转而看向沈星澜,轻道:“我记得,那时星澜不过外傅之年。”
沈星澜微微颌首应道:“是。”
当年他拜师时才不过十岁,本是与父亲一同来见识一下这十年一度的拜师大会,结果却误入了青阶幻境,更是仅用一个时辰就走出幻境,登上了太微之巅。
这么一个小娃娃能够走出幻境倒也不奇怪,毕竟多数小孩子都是心思纯净的。
可往年收徒大会从不收徒的纪昭珩却在那日当众宣布要收他为徒。
至此后,他便留在了太微山。
倏忽半日过去,终是轮到了苏厌浥。
见他上场,连纪云霄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微微蹙着眉心紧盯着他。
倒不是他看破了流月,而是今日他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人从珩云殿出来的。
他思绪不免回到昨日夜间。
那时已是深夜,夜凉水寒,求见自家师尊无果的他执拗的候在珩云殿外。
可任凭他怎样执着,纪昭珩对他都是视而不见的。
他候到天明,未等到自家师尊,反倒是等到了这人大摇大摆从珩云殿走出。
他现今想想这人那副嚣张得意的嘴脸,犹觉气恼。
沈星澜不似纪云霄这般是个粗心人,他目光落在苏厌浥身上那件素白劲装。
那衣领交叉处银丝勾勒的云纹与自家师尊此时身上月白长袍上的同出一人之手。
偏偏他眼神极好,不只是将那云纹瞧的一清二楚,就连就连交领下若隐若现的红痕也瞧了分明。
一瞬间,他脸颊发烫,低下头来。
而纪昭珩那双本让人瞧不出任何思绪的眸子如同是被注入了暖流,正温柔地看着擂台上那道白衣胜雪的人影。
苏厌浥看了半日的比拼,现下终于轮到自己了,顿时满眼兴致盎然,飞身上了擂台。
与他相比的是无定宗弟子童峰,那人见了他后拱手行了一礼,倒是极为客套。
苏厌浥怀里抱着那柄短剑,微微颔首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