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妖拍着尾巴，对此却不作答了，两人岂会看不出来，自然是当它是默认的。

苏厌浥轻啧了声，讥诮道：“有趣，当真是有趣，你们仙门中人，难不成都有这养妖的癖好？”

妖物素来是人人喊打，无关那妖是善是恶，只要是妖，世人总是多偏见的。

苏厌浥见过不少害人的妖物，同样，也见过从未作恶却死于捉妖师手下的妖物。

像这般被修者养起来的妖物，倒是少见。

纪昭珩听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知他对于仙门偏见颇多，倒也不说好话，只温声道：“他人有何癖好，我自是不知，然万物皆有好坏之分，人心自然也是如此。”

苏厌浥懒得听他讲大道理，当下冷声开口：“人心？哼，这世间还有比人心更险恶的东西吗？”

见他不悦，纪昭珩立刻一脸纵容道：“阿浥言之有理。”

他不在乎这人此刻信或不信，只要他舒心便好，日后他自然会带他亲眼看看，人心亦有良善之处。

苏厌浥这人素来不听逆耳之言，此刻听他的话顺了心，态度自然也就软和下来，他轻问道：“这小妖你待如何？”

“不过是只小妖，倒也无害，阿浥不妨放它离去。”

纪昭珩一见他的笑脸，便忍不住同样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他此刻开口，也不过是顺着苏厌浥的心意来说，这人虽是个闹腾的性子，却也不会祸害无辜。

果然，听他这般一说，苏厌浥便干脆抬手，妖力挟着那鱼妖落入湖中，放它一条生路。

随后，他起身向湖岸边飞去，将纪昭珩甩在身后。

而纪昭珩拎着用水草串在一起的湖鱼，倒是慢了他一步，等他追上岸时，那人已进入林中，住客栈而去。

而两人谁也未曾留意，那只被放回湖中的鱼妖再次浮起身子，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目露憧憬之色，许久后，方恋恋不舍地沉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