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厌浥却并未搭理于他,而是问了身后的纪昭珩:“这场戏,好看吗?”
“阿浥安排的,自然是妙极了。”
纪昭珩声音轻柔,与他此刻伪装出来的模样一般无害。
这戏究竟好不好看,他其实并未细看,站在苏厌浥身后,他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双白皙的耳上,亦或是颈后。
明明那六人相斗极其吵闹,可他却是一直置身世外的,仅仅只是看着苏厌浥的背影,他已然如同陷入了桃园一般。
苏厌浥可不管他是什么心思,既然已经看过了戏,那自然就要清场了。
他右手轻抬,弯月顿时现于掌心,刀身久未饮血,闪烁的寒光都透着几分饥渴之意。
这下轮到梁步瞪大双目,眼中惊恐浮现。
他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将手中的刀横在胸前,咬牙道:“君上说过,饶属下一命。”
苏厌浥目光盯着弯月,另一只手抬起轻抚刀刃,随意且慵懒道:“本君还说将魔宫赠你,你信吗?”
话音落下,他不等梁步开口,便已闪至梁步眼前,梁步出于本能再次后退,可后退无路,他眼中一狠,当下运起功力迎了上去。
苏厌浥身形快如闪电,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然来到梁步身后,而弯月更是划过梁步颈侧,旋转一圈后,回到苏厌浥手中。
再看梁步,已然人首分离。
喷涌而出的鲜血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苏厌浥缓缓抬头,对纪昭珩残忍一笑道:“纪昭珩,你可看清楚,这才是真正的我。”
说着,他抬手,指腹拭去弯月上的血迹,神色却是漫不经心,眸?平静得如同不过是随手折了路边的野草一般。
听闻此言,纪昭珩面上神色丝毫未变,嘴角缓缓上扬:“巧了,双华饮的血,不比弯月少。”
听他这样说,苏厌浥脸上露出慢慢浮现起玩味的笑来,那双血色未尽的眸子盯着纪昭珩:“仙尊大人这情情爱爱的游戏还没有玩够吗?”
纪昭珩抬脚,无视地上的尸体,踏着鲜血缓缓走向苏厌浥,轻柔却又坚定开口:“不够,我心悦阿浥,一辈子也不够。”
不足一步之遥后,纪昭珩停下来,目光与苏厌浥眼中未散的杀意交汇。
一人是冰冷刺骨的刀子,一人是足以融化冷刃的春水,眼波流转间,那一抹决绝终究还是抵不过春水浸透,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