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厌浥指尖一抖,脱口骂道:“你疯了!”
纪昭珩动作未变,仍旧是将那只手牢牢的握在掌中,语气却认真而又偏执道:“我早就说过,没有阿浥,我会死。”
“疯子!”
苏厌浥脸色阴沉如墨,一贯嘴毒善辩的他此刻也只能口中吐出疯子二字。
闻言,纪昭珩松开手,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那只手也无力地垂下,眸中像是蒙上一层雾一般,语气几乎微不可察道:“因为我真的心悦阿浥啊...”
这话落在苏厌浥耳中,让他不由得心间一紧,连呼吸都慢了下来。
他的手再次颤了颤,将头偏向别处,好一会儿后,语气冷硬中却又透着迟疑道:“万虚山没有宝物。”
魔宫与万虚山相邻,可他这人霸道,芜墟城都被他化为己有,何况是万墟山呢。
若当真有什么奇珍异宝,他又岂会不知。
一听这话,纪昭珩猛地抬起头来,他眼中的薄雾还未曾褪去,看向苏厌浥时已然是带上了笑意,轻声道:“阿浥的意思是说此事有诈?”
说着,他上前一步,捡起弯月来,递到苏厌浥手中。
苏厌浥看向他,眸色明显顿住,随后他微不可察地颔首,倒也没有再说任何冷硬的话,伸手接过弯月,行至桌前坐下。
在他看不见之时,纪昭珩眼底的光亮得惊人。
他跟着苏厌浥同样坐下身来,真心问道:“还望阿浥点明。”
纸鸢无论飞得多远,手中那根线总归是不能断的。
适当的收紧或是放飞,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更何况,这人是缩在壳中的刺猬,必要时候,他不得不用上些手段。
此处客房虽有茶水,却是冷透了的。
纪昭珩将它推开,换成须弥戒中自个备下的热茶,抬手倒入杯中后,他双手端起,放在苏厌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