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感冲垮了麻木。他噗嗤一声。差点笑出来。又赶紧憋住。

“检测到高优先级客户投诉集群。”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音。突然在叶川和林夏脑中响起。不是差评兽的噪音。更纯粹。更底层。“执行售后服务协议。清除投诉。恢复生产者信誉度。执行者：叶川（关联击杀者）。林夏（生产者）。”

协议？叶川一愣。谁定的协议？

没等他琢磨。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之力：

投诉单：深渊蠕行者·咕噜姆。内容：能量爪刃卷刃。

解决方案：提供更坚固的爪刃材料。或现场演示爪刃威力。

嗡！

叶川眼前瞬间浮现一团蠕动的、散发着硫磺恶臭的猩红能量团。来自粘在机甲肩甲上的第一道投诉光柱！解决方案的信息也灌入脑海。

提供材料？上哪找？现场演示？砍谁？砍这机甲？它现在被糊得跟粽子似的。砍它算不算破坏生产者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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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川目光扫过四周。幽绿虚空中悬浮的金属残骸。突然。他盯住一块扭曲的、边缘锋利如刀的暗沉金属板。大小形状……正好！

他动了。完好的左腿在虚空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射向那块金属板！左手探出！暗金微光在指尖流淌！狠狠抓向金属板边缘！

嗤！

五指如切豆腐。抠进坚硬金属！发力！硬生生撕下一块门板大小的、边缘犬牙交错的锋利金属片！

重量趁手！就是它！

叶川拖着金属板。如同拖着门板大的屠刀。转身。扑向被糊成棒棒糖的机甲！目标：机甲右臂末端那暗淡的猩红爪刃！

“演示是吧？给你看个硬的！”叶川低吼。左臂筋肉坟起！暗金流光奔涌！拖着沉重的金属门板。用尽全力。朝着机甲右臂的爪刃根部。狠狠抡了过去！

铛——！！！！！！！

震耳欲聋的爆响！火花如同熔岩喷发！金属碎屑狂飙！

机甲庞大的身躯被砸得猛地一歪！粘在身上的投诉光柱都晃了晃！它右臂的猩红爪刃……毫发无伤！甚至被砸得亮了几分！

叶川虎口崩裂。鲜血直流。金属门板被反震力撞得脱手飞出。翻滚着坠入虚空。

但。粘在机甲肩甲上的那道代表咕噜姆投诉的猩红光柱。内部疯狂滚动的文字。瞬间停滞！然后。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迅速消失！猩红的光柱本身。也如同断电的灯管。迅速黯淡、变细。最终。“啵”的一声轻响。彻底消散！

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暖流。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水。毫无征兆地流入叶川空荡冰冷的灵魂深处！

一幅模糊的画面。猛地闪过脑海：

黄昏的小院。石桌。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背影温柔。正在摆弄一盆……绿萝？叶川想看清她的脸。画面却像蒙着厚厚的水雾。只有一种淡淡的、混合着泥土和植物清香的温暖气息。如此清晰。如此……熟悉。

母亲！是母亲！遗忘的容貌依旧模糊。但这气息……这照料绿植的画面……回来了！一小块！被投诉消失带回来的记忆碎片！

叶川身体剧震！麻木的心脏。像是被这暖流烫了一下。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眶瞬间发热！

“投诉单：吞星者·巴卜。内容：消化不良。无法吞噬恒星残骸。”

解决方案：提供助消化能量。或现场演示吞噬能力。目标：指定废弃恒星残骸（坐标已标记）。

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叶川的悸动。又一道屎黄色的投诉能量团（来自机甲胸甲）浮现眼前。同时。一个散发着微弱红光、拳头大小的不规则石头虚影。在叶川前方不远处浮现。标记清晰。

恒星残骸？就这破石头？

叶川看向林夏。她依旧瘫着。死鱼眼瞪着机甲。胸口的暗金结晶慢悠悠转。似乎对投诉漠不关心。

提供助消化能量？上哪找？现场演示？让机甲吞了那破石头？

叶川咬牙。拖着被反震力伤到的左臂。再次扑向虚空！目标：那块标记着红光的“恒星残骸”石头！

石头入手。冰冷。沉重。带着一丝微弱的辐射灼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