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惊,孤身闯营?
“具体过程我们没亲眼见到,”杨光继续说道,脸上带着震撼,“但后来有消息传回,那个据点……被顾前辈一人一剑,几乎给踏平了!据说他老人家根本没用什么花哨招式,就是最简单的‘镇岳剑法’,一剑出去,便如山岳压顶,无人能挡!那些玄阴教的尊者,在他剑下走不过三招!狼山部的武士更是如同草芥……”
他描述得并不详细,但我能想象那画面——一位青袍老者,手持古朴长剑,步伐沉稳,剑光所至,摧枯拉朽。那是一种超越了技巧、返璞归真的绝对力量,是数十年深厚修为的碾压。
“还有黑石城那个济生堂,”杨光恨恨道,“顾前辈直接登门,当着城主府兵丁的面,一剑劈了他们的招牌,揪出了那个吃里扒外的东家,逼问出了不少玄阴教渗透的线索。现在整个北地都震动了!狼山部缩了回去,玄阴教的据点一夜之间撤走了大半,那些魑魅魍魉,全都吓破了胆!”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波澜起伏。这就是顶尖武林名宿的威势吗?一人之力,便可震慑一方,让敌人闻风丧胆!这不仅仅是武功的高低,更是一种浩然正气与绝对实力结合所带来的磅礴力量。
对比之下,我之前那点微末道行,以及凭借“千机”取巧的手段,显得何等可笑和脆弱。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到自卑或沮丧,反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武道之广阔,远非我先前所认知的那般狭隘。
“顾前辈和苏先生呢?”我问。
“顾前辈清理了附近的威胁后,说要去更深处的狼山部王庭‘看看’,让我们在此安心养伤。苏先生留下来照看我们,每日为你和程守施针用药,他的医术当真了得。”杨光说着,将药碗递到我嘴边,“来,先把药喝了。苏先生说你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固本培元。”
我顺从地喝下那苦涩的药汁,任由那股暖流缓缓浸润我千疮百孔的身体。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这处安静的庄园里缓慢流淌。苏文清先生每日来为我诊脉、施针、换药。他的手法轻柔而精准,用的药材也显然极为珍贵,我能感觉到身体的外伤在以一种稳定的速度愈合,虽然丹田依旧死寂,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剧痛昏厥。
关帅的内伤在苏先生的调理下也稳定下来,开始能下床走动。程守这家伙,果然体质异于常人,昏迷了几天后醒来,虽然虚弱得连斧头都拿不动,但已经开始嚷嚷着要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