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清瞳孔骤缩,本能地上前一步,却在触及她之前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她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额头抵着冰凉的地板,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
江淮清沉默地站在一旁,既没有上前,也没有出声。
终于,她慢慢抬起头,凌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脸颊旁。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摇晃着重新跪坐好,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吃力。
看着这一幕,江淮清的心像是被什么揪紧了。
她咬紧牙关,勉强稳住身形,垂下眼帘敛去所有情绪,又恢复了初见时那副规矩疏离的语气:“抱歉,让您久等了。”
“磕到了?”他微微皱眉。
她轻轻摇头,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
“我可能站不起来了,上将。”
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还能,再求您一次吗?”
“求您,出去。”
“你希望我离开?”
“出去。”
江淮清沉默片刻,最终转身向门口走去。
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地向一侧倒去,蜷缩着身子不住地颤抖。
门外,江淮清靠在墙上,清晰地听见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呜咽声。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象里面的情形。
呜咽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动静,突然又是一声重重的倒地声。
片刻后,连最后一点声响都消失了。
江淮清呼吸一滞,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推开门——
地上赫然一滩血迹。
她歪斜地靠着沙发,姿态依然维持着某种刻意的优雅,但右脚踝处,一截森白的骨刺狰狞地支棱出来,刺目惊心。
江淮清的脚步顿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
她似乎听到动静,艰难地抬起头,眼神涣散:
“上将?果然我不需要抱呢……”
“你的脚……”他的喉咙发紧。
她像是没听清,微微歪了歪头。
江淮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
“我的冰淇淋……”她依旧保持着微笑,额前碎发遮住了眼睛。
江淮清没有理会,仔细查看着伤势。
当她试图抽回脚时,动作却迟缓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