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强调,“我说过的,我从来都不上桌。”
江淮清的眉头紧紧锁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他明白了她的定位,一个隐藏在幕后的编织者,将线头递给不同的人,看着他们自行走向命运的织机。
但这反而让他更加警惕:“那你为何要引导我们?将这些……力量连接起来?”
云上槿的目光似乎飘向了远方,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宿命论的平静:
“应有的进程。”
“应有的进程?”
江淮清咀嚼着这个词,眼中充满了不解和质疑,“什么意思?”他无法理解这种仿佛顺应天命般的说辞。
云上槿闻言,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带着点无奈,仿佛在对待一个理解能力迟钝的孩子:
“您这话问的,就像是在问我……鸟为什么会飞一样。”
她用一个比喻,将他的问题归于某种无需追问的自然规律。
江淮清的眉头锁得更紧,眼中情绪翻涌,声音低沉而执着:
“所以,你认为这一切的发生,是理所当然的?是……必然?”
“不。”
云上槿否定了他的说法,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她看着江淮清,眼神深邃。
“鸟能飞向天空,不是因为‘理所当然’,上将。”
她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语,然后缓缓说道,每个字都清晰而有力:
“渐进,选择,转变。”
“趴伏在地面,到树干上去攀爬,不是臣服,而是占领制高点的开始。”
“跳跃是向不可违抗的引力的首次宣战,而后展开双臂,滑过林间,扩大猎场,逃避天敌。”
“羽毛是暗棋,不只是漂亮的衣服,而是在关键时刻可以撕掉伪装,展现真正属于那飞行甲胄的锋芒。”
“所有的一切不是临时打造的武器,这是一场里应外合的经典持久的战役。”
“所以,今日每一声划破天际的鸟鸣,都是一份仍在履行的古老盟约。”
“它每一次振翅,都是在宣告这场持续亿万年的最终胜利,宣示着其血脉中来自遥远时代的、不容置疑的制空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