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余力反问,仿佛刚才那声爆炸只是放了个无关紧要的小烟花。
江淮清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翻涌着剧烈的心疼和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
他气她如此不计后果,气她将自己置于这般危险的境地,更气自己竟然真的被她那一瞬间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
他咬着牙,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质问:
“你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吗?”
云上槿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真的笑话,尽管气息不稳,却依旧用看傻瓜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提前说的话……还能引蛇出洞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江淮清心上。
是了,她不仅要清除监控,更是要用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试探可能存在的、隐藏在更深处的眼睛。
江淮清猛地想起爆炸发生时喉咙里被强行塞入的东西,脸色一变:
“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
“解药。”
云上槿回答得干脆利落,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江淮清被这句轻飘飘的“解药”彻底噎住,所有责备和后怕都堵在了胸口。
他当然明白她布局的深意,也清楚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可是……看着她脸上、身上那些细小的划痕和狼狈,那股闷气就是无法消散。
似乎是察觉到他情绪的剧烈波动,云上槿抬起那只没被束缚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手臂,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意味:
“放心吧,没事的。就是瓶子炸了,一点玻璃碎片的划伤,看着吓人而已。”
江淮沉默了片刻,所有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不再多言,动作极其小心地,试图将她打横抱起,准备立刻送往医疗室进行详细检查。
然而,就在他手臂用力的瞬间——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突兀。
云上槿竟抬起那只还算自由的手,结结实实地甩了他脸颊一巴掌!
力道不重,但侮辱性极强。
江淮清完全被打懵了,动作僵在原地,错愕地看着怀里突然发难的人。
云上槿打完,才蹙着眉,没好气地抱怨道,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挥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