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
云上槿几乎是立刻回应,语调轻快地上扬,带着孩子气的任性,却让人脊背发凉。
“你不要命了?!”
江淮清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他甚至下意识地上前了一步。
云上槿却突然收敛了所有玩笑的神色,眼神变得冰冷而空洞,仿佛透过他看着遥远的过去,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刻骨的血腥味:
“云上家的死……也是我们,送给联邦的一份‘大礼’啊。”
江淮清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他死死地盯着云上槿:“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云上槿看着他骤变的脸色,忽然又笑了起来,那笑容灿烂又恶劣,像是掌握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秘密。
“不——告——诉——你——”
她拖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挑战他紧绷的神经。
江淮清胸腔剧烈起伏,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烦躁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明明掌控着绝对的力量和局面,却在这个看似脆弱不堪的女人面前,一次次感到失控。
云上槿舒服地向后靠了靠,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那副压抑着怒意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甚至略带嫌弃地点评道:
“上将的野心……也太小了点。”
江淮清冷冷地看着她,试图用理智和现实压下心头那股被挑起的、危险的躁动:
“联邦如今的形势盘根错节,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不是靠一点疯狂和算计就能颠覆的。”
他的警告冰冷而现实,却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不就是内忧外患吗?”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监测仪规律的滴答声敲打着沉默。
江淮清没有回答那个关于“内忧外患”的反问,但他紧绷的下颌线和默认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云上槿歪着头,看着他冷硬的侧脸,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却带着致命蛊惑的弧度,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
“我能帮内,”故意顿了顿,黑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诡谲的光,“那当然……也能帮帮外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