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般的微颤。
“我……”他试图解释,却发现词汇如此匮乏,“我只是想看看伤口。”
她闻言,像是放弃了挣扎,嗤笑一声,重新将目光投向他,但那眼神里只剩下了一片冰封的漠然和自嘲。
“看什么?”她的语气尖锐,“很丑。”
她顿了顿,像是懒得再废话,彻底放松了身体,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而且算了,看吧看吧。”
得到了这算不上许可的许可,江淮清抿紧了唇,不再试图用语言沟通。
他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用最轻柔的动作,慢慢将她的裤脚挽得更高一些,露出更多被精心包扎却依旧能看出惨烈痕迹的伤处。
他的目光极其专注,仔细查看着绷带的情况、周围皮肤的颜色,眉头越皱越紧。
她任由他动作,脸上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能扯着嘴角发出冷嘲热讽。
“怎么?”
她的语调扬起,带着刻意的恍然大悟,“要亲自确认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废了?彻底没救了?”
她甚至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干涩而刺耳,“诶呀呀,放心啦,江上将,您的用刑手段……相当不错,没问题的,如您所愿。”
江淮清对她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仿佛那些带刺的话只是空气。
他只是沉默地、近乎固执地继续着他的检查,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着一种异常的认真。
云上槿终于耗尽了那点可怜的耐心,撇撇嘴,脸上写满了毫不遮掩的不耐烦。
“看完了吗?江上将。”
江淮清沉默地将她的裤脚轻轻抚平,动作细致得近乎一种无言的忏悔。
她歪了歪头,黑发滑落肩侧,脸上露出真实的、毫不作伪的困惑,像是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与之前冷酷形象截然不同的举动究竟意味着什么。